正與係統照例就‘希斯’的細節進行討論,陳昊越聽表情越無語,最後幹脆一把抓起對方手掌,摁在自己胸口位置。“親自感受的結果如何?這下總該相信我是男人了吧~~”
從驚訝到激動,從欣喜到遺憾,猶自不甘在法師袍上摸了好幾下,某人麵如死灰收回手,喃喃自語同時順勢朝安妮伸出了祿山之爪。“奇怪,難道真是我搞錯了?這麼平坦的————”
帶著呼嘯聲襲來的箏形盾,仿佛巨錘重重拍在萊因哈特尚且無礙的另一邊臉頰上。根本來不及反應的男子痛呼一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飛出數米,直接砸在一張桌子上,再帶著食物殘渣與餐具落到地麵。原本熱鬧非凡的場所,因當事人惱羞成怒的一擊刹那間鴉雀無聲,目睹少女周身仿佛火苗般搖曳舞動、與其頭發同色的鬥氣,旁觀者們忙不迭錯開視線,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白皙臉蛋因充血而變得通紅,遭遇襲胸的安妮掏出兩枚銀幣拋給服務員與飯菜被打翻的冒險者們作為賠償,隨即冷笑著緩步上前,揪住還暈頭轉向的萊因哈特將其拎了起來。“你剛剛……了‘平坦’兩個字,對吧~~”
還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萊因哈特暈頭轉向間再度舉起手,五指張開朝安妮胸口摸去。“呃,可是真的很平——”
坦字尚未出口,握緊的粉拳就擊打在青年半閉著的左眼上。瞅著眼眶烏青的男子剛發出慘叫,就遭受到守護者連續不斷的‘洗禮’,陳昊無辜地撓了撓下巴,隨即衝被安妮暴行嚇到、悄悄徒吧台邊的服務員勾了勾食指。
蓄勢待發的魔力被釋放,化作微不可查的清風,從露西手裏‘取’走了播。在他人羨慕的視線中將其接住,陳昊無視了安妮拳拳到肉的毆打與萊因哈特發出的悲鳴,慢條斯理審視起紙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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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準備幹糧時安妮下了心思,陳昊也沒嬌貴到非精食佳肴不嚐的地步,但專業人士現場烹製之物,總比風餐露宿時充饑的玩意要可口。所以食物甫一上桌,少男少女很快拿起餐具狼吞虎咽,甚至為了爭奪奶油拌土豆,爆發了一場不流血的衝突。
鬥爭的結果,是安妮自費走點了一份,然後像護巢的雌獸般抱住碗,邊口品嚐邊朝陳昊投來警惕的目光。
祭拜了五髒廟,心滿意足的某人亦懶得嘲笑對方,攤開了剛從吧台‘借’來的報紙。想從上麵收獲最近局勢的他走馬觀花瞄了幾眼,很快意識到這招行不通:酒館裏唯一一份報紙,發售日期是三個多月前,主要篇幅都用於報道一場‘聯合’與‘帝國’間的邊境摩擦。
“係統,從周圍冒險者的對話中能總結出什麼嗎?”一計不成,少年很快心生另一計,遺憾的是外掛姐也沒收獲。“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彙除了罵人話與口頭禪,基本不外乎‘氣’、‘報酬’、‘委童、‘領主’這幾個,剩下最多的就是對你和安妮身份的猜測以及感慨~~”一板一眼彙報完結果,女性突然提醒道:“要不要問問你對麵這個變態,他看上去一副很想交好你的模樣哦~~”
瞧了眼傷勢已有所消退,正滿臉陪笑似乎在想借口與自己搭話的青年,陳昊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做了個手勢。“萊因哈特,問你件事。”
“您是想知道索契發生了什麼,對吧?”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藍發青年深綠色的眸子四下一掃,很快提出了建議。“這裏…不太方便,換個地方如何?”
“變態!”腦袋埋在土豆泥中,安妮頭也不抬評價道。
有若經驗老道的政客,被嗆聲的萊因哈特語塞了不到一秒鍾,就重新換上和藹且略帶自嘲的笑臉。“我承認,沒確認大師您的性別就這麼做是有點不妥當;但這僅僅是因為您的氣質與我認識的某個人很相似,讓我暫時失態,並不算嚴重的過錯。”
環顧四周發覺己方三人依舊是眾人關注的焦點,陳昊思索片刻,也覺得大庭廣眾下討論有點唐突。“那行吧,就按你的做~~”
匆匆結了賬,一行人折返莫裏的旅館,並跟隨萊因哈特來到了他的房間。還沒等陳昊感慨客房的高檔次,已經被安妮貼上‘變態’標簽的某人,就拋來一個讓他震驚的噩耗。“身負重傷?”幹巴巴笑了兩聲,陳昊歪著頭用力拍打耳朵,隨即尬笑道:“你再一次,我可能這幾熬夜過多,出現幻聽了。”
“您沒聽錯,陳昊大師。”雙手環抱立於窗邊,透過玻璃俯瞰雨中的街道,萊因哈特的語氣有些輕佻,好似在講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不關是子爵,簇冒險者公會與魔法協會的負責人,也在大概三個月前的戰鬥中負了傷。那位可憐的法師先生,已經魂歸魔法女神的懷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