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二人高的體型,令其頗有鶴立雞群的醒目福沿道路往城門方向邁步前行,洛斯獸就像個對一切新鮮事物感興趣的孩子,不時左顧右盼探頭探腦,甚至幾度想離開道路去湊熱鬧。
頭大腿短身體重心靠前的生理結構,本就讓洛斯獸走起來平衡性差,如今身份坐騎的它再頻頻晃蕩,直接受害者就是坐在其背上的三女一模除去座位靠前負責駕馭的紅發少女應對迅速,綁牢了腰上繩索,其餘三人就像勁風吹拂的楊柳,措不及防間上身打橫,差點整個人摔下地來。
從窗口目睹這一切,萊因哈特情不自禁嘴角上翹發出輕笑聲。佇立房中一動不動,直至洛斯獸通過城門口的關卡,其身影被來往的人流吞沒,他這才停止目送,從床底取出一個外表普通的皮箱。
脫下手腕上其貌不揚的鐲子,套上箱子裏取出的長袍,心避過他人視線,換了行頭的萊因哈特從後門溜出旅館,並在牆角隱蔽處停了下來。
“真是些不懂風情之人,也不設計個透氣的款式~~”自言自語抱怨了兩句,藍發青年猛地前衝兩步,蹬著牆如靈猴一樣躥了上去。蹲在牆頂觀望了片刻,確認好方向的他再不耽擱,如履平地般穿行於屋頂,徑直朝索契最高最顯眼的建築物——子爵居城而去。
展現出與之前戰鬥時截然相反的矯健,連持槍站崗的衛兵都未曾發覺,除去手鐲的萊因哈特繞過層層警戒,最終抵達堡壘一隅的高塔底部。指尖泛出微微藍光,宛如鋼釘般毫不費力刺入石塊鑄就的外牆,位於視野盲區的青年就像一頭壁虎,雙手扒牆悄無聲息攀爬了起來。
約四十米的高度,青年僅用不到一分鍾就完成了它,額頭上甚至連滴汗都沒出。翻窗入室時發出了少許響動,他與循聲回望的美婦人四目相對,熟絡地舉手示意道:“喲,莎~~”
回應他的,是猛然撲進懷裏的嬌軀,以及女方貼上來的紅唇。
連兜帽都未及摘下,萊因哈特摟著對方就是一記熱情深吻,足足過了兩分鍾才意猶未盡離開。“憋壞了吧,真是抱歉,那個法師總是賴在房間裏,我實在抽不出空。不過現在可好,他已經離開——”
“你還敢提這個!?”語氣雖不友善,但子爵夫人眉目含情麵帶紅暈,與其抱怨不如是在嬌嗔。“阿裏那個有肌肉沒腦子的笨蛋死就死了,你為什麼要攻擊愛莎?她差點一不心將你幹掉。虧你還是總社的人,做事怎麼這麼毛毛躁躁!”
“現在搞砸了,神器沒拿到,我們還暴露了身份,必須盡早離開……”原本隻是撒嬌,但風韻猶存的美人著著,倒也真的有了怨氣。“事到如今,你怎麼辦?”
臉上始終帶著難以捉摸的表情,萊因哈特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下,耐心聽完對方的訴苦,這才豎起食指左右擺動了倆下。
“你得沒錯,莎,這次行動失敗讓我們付出了慘重代價。雖本該聞訊趕來的‘猩紅之券不知為何滯留諾威薩,但那個叫陳昊的法師已經把求援訊息傳給了魔法協會,以那些家夥和偽神信徒的關係,審判庭派人前來隻是個時間問題。”
審判庭,這三個字猶如一塊巨石壓在心頭,讓被喚作‘莎’的美人瞬間麵如土色,思及落在那些人手中會遭受何等對待,縱使是她也不禁打了個寒顫。“那怎麼辦,我們趕緊收拾行李離開?”
“去哪,這裏又不是帝國,偽神勢力很龐大的。何況你還是貴族家眷,驟然失蹤隻會適得其反~~”一句話讓對方無言以對,萊因哈特翹起二郎腿,語調淡然衝子爵夫人招招手。“過來,我們有些日子沒好好相處了呢~~”
“真是的,一到晚都想占人便宜~”嘴上依舊抱怨,但子爵夫人還是乖乖走到萊因哈特身邊,伴隨後者訕笑坐在了他膝蓋上。“快吧,別吊我胃口了。”
見對方如此聽話,萊因哈特也沒再賣關子,輕笑兩聲揭曉了答案。“留在這,讓替死鬼背黑鍋。”
“背黑鍋是什麼意思,鍋不是用來做飯的嗎?”
“呃咳咳咳!”視線中的慌亂一閃而逝,不心錯話的某人急中生智,指著桌上還未翻動過的報紙道:“這個,這個是卡斯蒂利亞最近流行的俚語,就是承擔本不該承擔責任與罪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