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虧你還記得有比賽,我以為憑你的記憶力,已經忘掉明天該做什麼呢~~”照例對陳昊冷嘲熱諷,睡眼稀鬆的諾艾爾站起身,搖搖晃晃朝臥室走去。“我去洗澡了,誰都別進來!”
“放心好了,你給我錢我都懶得去偷窺~~”不甘示弱反嗆了一句,察覺到眾人已經疲憊不堪,陳昊幹咳兩聲很快開門見山道: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之前怎麼樣都無所謂,明天開始的所有戰鬥,你們全都下重手,不要留情。”
仿佛一根針落地都能聽清的死寂持續了近半分鍾,這才被身強體壯的野蠻人率先打破。“大師,我確認一下,您是說比賽裏不必手下留情對嗎?”
“不光是比賽。”眼看著睡意開始占據上風,很清楚還不到休息時間的陳昊咬咬牙,直接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將裏麵的水澆在頭上。“嘶--哈--!”被冰水激得打了個哆嗦,清醒過來的他豎起食指,一字一頓正色道:“所有的,戰鬥。”
理解了少年的潛台詞,明白他暗示眾人下殺手,安妮刹那間睡意全無。但心中一直以來對少年沒來由的信賴與親近感,又讓她立即捂住嘴,沒有當場反駁這項聽起來殘忍、其實也很殘忍的決議。好似有個聲音在提醒她,先聽聽陳昊的解釋再下判斷,別擅自認定對方已墮落成嗜殺成性之輩。
環顧眾人表情,似乎很滿意他們沒有大吼大叫,陳昊滿意地點點頭。“我知道,這可能有違你們的信條,或是從小接受的教育。但如今情況特殊,已經容不得我們手下留情。”
作為半個下午加整個晚上跟在對方身後、全程參與的當事者,安妮倒是覺得以上結論不誇張。得知陳昊與芙蕾德莉卡遭遇刺殺後,他們三人一獸當即趕至現場,充當了陳昊的貼身護衛。因為刺客死無全屍,證據全無的一行人唯有在教會騎士帶領下去了冒險者公會。
經過一番毫無結果的爭執,最終在那個叫莫斯利安的大人物(諾艾爾語)到場後,公會終於服軟道歉,並承諾比武大會期間嚴格約束冒險者,甚至派人參加安保工作。而看起來就精明的老人與陳昊關起門討論了半天,也隻答應保證銀須極其附庸在競技場裏的安全,至於外麵----
他的原話是‘女神會保佑你們’。
“事到如今,銀須必須展現出態度,時間不等人。”停頓一會給眾人思考的功夫,陳昊這才繼續道:“展現精明是不可能的,我們已經吃了虧,再表現得遠見卓識隻會被嘲笑欲蓋彌彰。所以我們必須展現出銀須的另一麵,向所有傷害過我們、準備傷害我們、猶豫不決是否該傷害我們的家夥發出信號---”
“銀須會用‘鮮血與死亡’招待他的敵人,我們好話說盡,是時候動手了。”說得口幹舌燥,陳昊拿起空杯倒滿再一飲而盡。“能殺就殺,省得他們以為我們隻有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