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們的情報,唯有穿越者在清醒狀態下主動放棄所有權,係統才會進入‘認主’儀式。除此之外無論是脅迫、催眠還是殺戮,都無法令係統改變效忠對象,甚至有幾率適得其反,讓她們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也是他之前留著真卡多克性命的緣由之一。一刀下去確實簡單,但白毛蘿莉絕對會尋死,太不劃算。
或許是意識到作為‘主人’的個體情勢糟糕,所剩無幾的‘棋子’早就開始了移動,在變異男子調用魂晶產生的力量修複傷口期間,一個‘棋子’也突破了重重防線與火焰封鎖,回應召喚抵達了他身邊。
但他並非孤身一人。
管家服已經破破爛爛,遍體鱗傷的老者現出犬科動物的相貌,揮舞利爪逼退了緊追不舍的凶相禁衛隊長,一臉倦容朝卡多克低頭致意。“幸不辱命,主人。”
發現對方有意無意注視著躺在地上巨狼的屍體,男子心頭不禁有些煩躁。在他看來,這些獸人恪守著莫名其妙的傳統,毫不知變通,甚至比矮人都要頑固古板;偏偏他們對魂晶的抗性又高,製造‘奴兵’的代價太高昂。
真不懂當初那家夥為何要接納霜牙氏族,不過有一說一,女獸人還是蠻不錯的,各個方麵都是。結束了短暫的追憶,卡多克幹咳兩聲撤去屏障,招手示意對方走上前來。
“我受了重傷,需要一個新軀殼,長老。”為了不節外生枝,他甚至搬出已經倒背如流,實則還停留在口頭階段的‘承諾’。“放心,教會那邊已經答應,會在布列塔尼開辟一個新的區域,供你們氏族定居。”
並未如記憶中那般擺著苦瓜臉,老人默默舉起手,食指有節奏左右搖擺著;剛剛還一副不死不休模樣的隊長卻仿佛見了鬼般,丟下青年與老人頭也不回朝遠處跑去。
有問題。得出結論瞬間,青年耳畔回蕩起一個聲音。“據我所知,教會好像從未許諾過,要在布列塔尼給範紹爾一塊土地啊。所以,這就是你的‘被逼無奈’?”
這嗓音...是那個支那人?但他不是中了寫輪眼,正陷入幻境無法脫離---等等!?想到某種可能性的男子打了個哆嗦,眼前一切如玻璃落地般碎裂開,露出了與剛剛所見十分相似又大相徑庭的畫麵:
還是石錘的糧庫,依舊是無處不在的火焰。但老者已經撲倒在地,雙目圓睜沒了呼吸;從其屍體上拔出戰斧,非常適合扮演惡人的隊長似乎剛剛得到指示,正半信半疑朝來的方向疾退。
醒悟過來是自己中了寫輪眼,緩緩轉身的卡多克屏住呼吸,注視著陳昊不知何時取出、用指尖捏著的眼珠。“那是什麼?”
“卡多克·範紹爾的眼睛,它可以幫我抵禦你的幻術。”手指一擺使其消失,依舊舉著‘法杖’的少年冷笑兩聲,側身擺出了投擲的姿勢。
“最後,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那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除開白話文版,還有一種古文版解釋。”心意流轉間房屋四周的火焰朝目標湧去,如鎖鏈般禁錮了他的四肢;受到幻境影響早早撤去了屏障,來不及再構築防禦的當事者哀嚎著激活了所有力量,黑色的冰棱自空氣中具現,努力抵禦著火焰的侵蝕。
專注於操縱黑氣,讓他沒注意到虛影早就消失,更未聽見對手的後半句話。“倘若一個人不修身養性,隻懂得肆意妄為,哪怕其他人製裁不了他,老天也會製裁他~~”
話音未落,細長的法杖如標槍般擲出,在空氣裏劃出一道紅色軌跡。總算察覺到致命一擊到來,青年滿臉絕望揮舞巨爪,朝法杖重重拍去。
質地堪比金屬的爪尖與骨杖前端的‘火蜥蜴心髒’接觸瞬間,陳昊腦海中回蕩起希斯的提醒。“剩五秒鍾。”
“夠了~”目睹巨大火柱衝天而起,紅黑相間的氣浪迎麵而來,陳昊隻來得及吐出兩個字,意識再度陷入無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