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李新月將父親叫了進來。
李暮進門見到朱景之後,自是倒地便拜。
“草民李暮,參見陛下。”
“平身吧!”見李暮起來,朱景繼續道:“你既然想要伸冤,當年的事情,還是你自己吧!”
“草民遵旨,當年檢舉太子結識叛黨之事,都是草民的疏忽,這才錯怪了太子,而且將那事弄得滿城風雨,更是草民之錯,有此結局,都是草民咎由自取。”
“爹爹!”李暮話剛剛完,李新月一下子就叫了出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出這樣的話。
心中驚訝至極,她不禁瞪大了眼睛,連朱景在旁邊都不顧了,滿是憤懣的質問道:“爹爹,先前你可不是這樣的,要不是那段斐……”
“住嘴!”
李新月剛了一句,李暮便轉過頭打斷了她的話。
他麵色嚴肅,聲音卻很輕微,顯然是顧忌朱景的威嚴。
而朱景也不在乎,就隻是靜靜地看著李新月。
李新月雖是被父親嗬斥了一句,但是隻是遲疑了一下,隨後便滿麵悲韶勸道:“爹爹,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錯過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了啊!你倒是啊!”
她越越激動,尤其是看到父親一臉的嚴肅,絲毫沒有動容的意思,她是又氣又急,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
為了這一刻,她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準備和犧牲。
丟掉了清高,進入青樓賣藝,放下了尊嚴,跟隨一個陌生男子進京,甚至打算押上自己……
現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這種夢寐以求的機會,能夠在皇帝麵前親自喊冤,但是自己的父親卻是來了這麼一出。
她不相信!
她不甘心!
她不想錯過這個唯一的機會!
但是,李暮並沒有理會這些,反而是麵色低沉的道:“混賬,陛下麵前,你怎能如此放肆?”
嗬斥了一句,他馬上跪了下來,向著朱景賠罪道:“都是草民教女無方,這才在陛下麵前失了禮數,陛下怪罪的話,還請放過女,一切罪責由草民一力承擔。”
“爹爹……”
此時,李新月緊咬牙關,雖然沒有發出任何的嗚咽聲,但是那不甘之意,卻是已然融於淚水之中,唰唰地往下流。
看著眼前的父親,她快要崩潰了。
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突然感覺嗓子裏湧上一陣甘甜,隨後眼前便迅速變得黑暗。
之後,她似乎是聽到有人在呼喊她,但是僅僅隻聽到了一句,便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不錯,她暈倒了。
不過就在她倒地的那一刻,朱景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扶住了。
“月兒!”李暮跪著向前挪動了兩步,慌忙的喊道,臉上盡是悲贍神色。
朱景並沒有停頓,隨即就把李新月抱了起來,向著床邊走去。
與此同時,他還對著門外大喊了一句,“來人“。
當他將李新月放在床上時,外麵的侍衛已經進來了。
“馬上去請郎鄭”
侍衛得令離去後,他便坐在了床邊,照看著李新月。
此時李新月臉色蒼白,而且嘴角邊還有一抹新鮮的血跡,這讓他不禁心生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