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還欲再假傳一道聖旨,將……將榮親王……推……推上皇位。”段斐吞吞吐吐道。
“段斐,你可知道,此事可不是死罪那麼簡單,這是謀逆,該當誅滅九族,淩遲處死。”
“臣知道,臣都知道。”段斐哭訴著,但是聲音之中並無懊悔之意。
朱景轉過身,正視著他,“你且抬起頭來,既然犯的是死罪,你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懼怕的,你明知故犯,就不想解釋一下嗎?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若是能服我,除你之外,你的家人我我都可以從輕處置。”
“如此重大的罪過,其罪當誅,臣又有何顏麵辯解?隻求陛下能給我一個痛快。”段斐一臉的決然,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你連你的家人都不管了?”
“陛下宅心仁厚,必然能夠明察此事,當時白家九族尚且能夠放過,我若是開口求情,豈不是在懷疑陛下的聖明。”
朱景冷笑一聲,“你的倒是好聽,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過去嗎?,與你密謀此事的,還有誰?”到最後,他的聲音又嚴厲了幾分。
“沒有,此事都是臣一饒主意,也是臣一手操辦而成。”
“怎麼?你一個人要將此事都抗下來?你這樣的話,我可無法答應給你個痛快,你就等著被淩遲吧,三千六百刀,好好體驗一下。”
“既然躲不過,臣甘願受刑。”
“甘願受刑?老實吧,張超,李震南是不是都參與了此事?還有沒有其他人?一並都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
“沒有,都是臣一人所為,絕無第二人知道。”
“到了現在還不承認,欺君之罪,罪加一等,你非要逼我嗎?”
“臣不敢!”
“假聖旨就在這裏,你有什麼不敢的?”朱景隨手就將先前從朱琦那裏帶來的聖旨摔在了他的身上,“看看,上麵的字跡,滿朝文武,能夠將我的字跡模仿到這種地步的,除了張超,誰還有這樣的本事,還有那掌印太監,那可都是我的心腹,豈是你一人能夠動的?恐怕就是李震南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未必會給你拓印吧?”
段斐低下了頭,不再解釋,但是他的行為,卻正是默認了此事。
“你倒是不要承認啊!你低什麼頭?”朱景麵帶怒色,嗬斥了兩句,半晌見段斐沒有反應,也便熄了些許怒氣,“吧,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
“當初李將軍陛下墜入懸崖,陛下的侍衛也是親眼所見,臣等都以為陛下……”駕崩的話他沒敢出口,便跳過繼續道:“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何況還是在內憂外患之下,臣等隻能想到這等該死的辦法。”
朱景點點頭,先前他也猜到會是這樣,這幾人都是三朝元老,忠心可鑒,怎會謀反?
不過這畢竟是罪可當誅的大事,他怎麼可能輕易的就原諒,若是不狠狠的質問一番,他皇帝的威嚴何在?
長長地歎了口氣,他這才悠悠道:“看在你們功勞顯赫,而且一心為國的份上,我且恕你們死罪,這裏的賬,日後再算,你還是先跟我一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都發生了什麼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