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空氣猛地灌入肺裏,整個胸腔都火辣辣的,可她卻顧不得身上的痛,抬頭惡狠狠地瞪著他,“不是我殺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的!”
“是嗎?”
季逸琛拍了拍西裝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蹲下身子,銳利如寒冰的眸子鎖著她,“我要沒記錯的話,你還有個哥哥吧?”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找誰來也沒用!我哥更不會,讓我背上殺人犯的罪名。”
白檸倔強而堅定看著他,語氣更是決絕得厲害。
季逸琛伸手撫上了她的臉,深邃得如寒潭的眸子變換莫測,渾身上下戾氣暴漲,隱隱透著一股殺意。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為唐忻報仇?”
他的指尖如他的人一樣,冰冷無溫,白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依舊昂著頭,不屈地冷笑道,“嗬嗬,我打不過,也鬥不過你,死了也無所謂,隻是不知道黃泉路上和唐忻相遇後,她會不會對你失望?”
隻要他不動哥哥一家人,她怎樣都無所謂,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會讓他得逞。
聞言,季逸琛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大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臉頰,冷幽幽地拉開了薄唇。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便宜地弄死你,我要你這一輩子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他的力道很大,掐得她整張臉都變形了。
白檸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手指隔著臉上被擠得薄薄的肌膚,鑲嵌在了她上下牙骨之間,讓她根本合不上嘴,說不了話,隻能瞪著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含冤帶屈地看他,滿臉的不甘。
像是想起了什麼,季逸琛鬆開了手,冷冽的眸子睨著她,低沉而凜冽地喝道,“來人!”
話落,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閃身來到他身後,恭敬地低著頭。
“把她拖走!”
季逸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麵巾紙,認真的擦了擦剛才捏著白檸下顎的手,輕皺的眉間全是無比嫌惡。
“季逸琛,你要幹什麼?我說了,唐忻不是我殺的,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還不如多研究下現場的蛛絲馬跡找到真正的凶手。”
眼看著兩個彪悍的男人靠近,白檸心底發慌,麵上卻強作鎮定,倔強地維持著她慣有的強勢。
“把她帶到泳池那裏。”
可惜季逸琛不為所動,陰冷地轉身就走,留給白檸一個冰冷而恐怖的背影。
白檸心有不甘,卻抵不過兩個黑衣人的力道,很快就被捂住嘴巴,強行拖拉向了室外泳池。
唐忻生前喜歡遊泳,季逸琛特意為她設計,建造了這個泳池,可惜她一次都沒用上。
白檸被帶過來的時候,季逸琛正姿態悠閑地躺在遮陽傘下的竹躺椅上,臉上的狠厲比這正午時分的日頭更甚。
“將她丟下去!”
他想淹死她嗎?
一個人的生死在他眼裏就是那麼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嗎?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白檸徹底恐懼了,顫抖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卻怎麼都擺脫不了兩個大男人的桎梏。
“季逸琛,就算我是嫌疑犯,也應該是公安局來審理,你無權過問,更沒有資格對我用刑!”
聞言,季逸琛扯唇一笑,滿眼嘲諷,“你可把眼睛給我睜大了,好好看看我季逸琛到底有沒有資格!”
不要!
白檸驚恐地瞪著眼,看著季逸琛殘酷地揚了揚手,旁邊的黑衣人就猛地推了她一把。
“噗通!”
白檸還來不及呼救,口鼻裏就灌滿了水,被狠狠地嗆了一把。
她本能的掙紮上浮,好不容易才將頭高高地昂起,露出水麵,還來不及緩口氣又快速地沉了下去。
“救……命!”
她不會遊泳!
白檸奮力在水裏撲騰著,胸口已經因為缺氧而火辣辣地疼痛起來,她卻已經精疲力盡,再也浮不出水麵了。
無論她怎麼用力,四肢沉重得像是灌了鉛,緩緩地向著池地沉去。
難道,她就這樣冤死過去嗎?
不,她不甘心!
瑩潤的眸子隔著清澈的池水,怨恨地瞪向岸邊正冷著臉喝悶酒的男人,狠狠地在心裏發誓,就算化作厲鬼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季逸琛默默的看著池裏逐漸平靜的水麵,嘴角高深莫測的弧度僵了僵,才沉聲道,“將她給我拉上來!”
於是,白檸很快就被人托出了水麵,剛接觸到空氣便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一聲緊接一聲,像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才好受一般。
季逸琛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白檸的頭發,將她整個人提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