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潔痛苦地閉了閉眼,甚至想用手砸自己的頭,被溫錦攔了下去。
“伯母,別這樣。”
“我連自己的孩子被誰抱走的都不知道,我真是個蠢貨……我不配當一個母親……”
她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
此刻,她不再是往日那個尖酸刻薄的惡婆婆,隻是一個可憐的母親。
溫錦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失望的。
她本來以為多少能從許潔這裏得到一些線索,結果還是……
“不對,有一個人。”
許潔猛然抬起頭,她抓著溫錦的手臂,指甲幾乎都要嵌進去。
“我想起來了!”
坐著溫家的私人專機,昏昏沉沉地在飛機上睡了十多個小時,陸北川終於到達了美國。
幾天前,他才剛從這裏開。而現在,他又回到這裏了。
溫錦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飛機前腳落地,後腳溫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北川,你到美國了嗎?”
“到了,剛下了飛機。”陸北川有氣無力地問道,“你還沒說讓我折騰這麼大老遠的,到底是讓我幹什麼?”
“找個人。”
“找誰?”
“一位紅顏知己。”
“……”
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大好,陸北川肯定覺得溫錦是在埋汰自己。
“錦錦,你相信我,我沒什麼紅顏知己,更不在美國。”
陸北川信誓旦旦地保證,就差賭咒發誓了。
“誰要找你的紅顏知己了?自作多情!”溫錦毫不留情地批判,“你就按著我說的來……”
溫家的司機,開車把陸北川送到了東區的居民區。
陸北川走下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建築,大致判定了出來,這裏住的人大都應該是中產階級,有一定的財力,但也沒有豪氣到什麼程度。
他來到了溫錦所說的那幢房子附近,又把電話打了過去。
“我到了,然後呢?”
不知道溫錦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就是不肯告訴他要找什麼人。
不找他的紅顏知己,難不成還能找他爹的?
某種程度上,陸北川真相了。
“你就乖乖在外麵等著,別鬧出來太大動靜。等房子裏的人出來,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如果不是因為陸北煜整了容,和陸北川的長相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讓陸北川冒充陸北煜去套一把話,說不定還是能套出來什麼有用的。
但考慮到陸北川本人的演技,溫錦這個想法,也隻是想想了。
“什麼都不做?就幹巴巴地站在這裏?”
“對。”
“……”
“你不要覺得我是在耍你。”
溫錦歎了口氣,陸北川這小孩子氣性什麼時候能改改?
“有點耐心行不行?”
“我的耐心,隻對你。”陸北川理直氣壯。
對著所謂的“糖衣炮彈”,溫錦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語塞了片刻,扔下一句“好好幹活兒”,掛了陸北川的電話。
“還把你慣出來脾氣了是吧……”陸北川不滿地嘟囔著。
他也就敢在背後這麼抱怨抱怨了,在溫錦麵前,他裝地要多乖有多乖。
一報還一報,曾經溫錦在他麵前謹小慎微,現在換他在溫錦麵前做小伏低,都是命啊!
陸北川找了一處隱蔽的花壇坐下,確定自己能夠隨時觀察到那幢房子的動靜。
他在外麵等了足足一個小時,房子都沒有任何動靜。靜悄悄的,一片死寂,就好像裏麵沒有住人一樣。但仔細觀察,還是有細微的聲響,來證明是有人存在的。
陸北川本來能用手機打發時間,但怕玩手機誤事,他連手機都不玩,直直地盯著房子的正門看,直到眼睛都酸澀了。
……怎麼還沒個動靜呢?
也許是房內的人感應到了陸北川的催促,在陸北川揉了揉酸脹的眼睛之後,門,終於開了。
一個偏矮的中老年婦女出現在了門口。
陸北川的母親許潔年近五十,但因為保養得當,根本看不出真實年紀。
他憑自己的直覺猜測,這位女士的年紀可能比他母親老上一些,因為她的黑發裏已經有顯而易見的斑白了,隻不過……
陸北川的眉頭擰起來了。
她的長相,為什麼那麼眼熟呢?可能是因為印象太過於深刻,陸北川沒用多長時間,就想起來了他是誰。
陸北川快步走過去,攔在了女人的身前。
“張女士。”他想不出來到底應該怎麼稱呼她,“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