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著一身夜行衣,佩了半邊麵罩遮住口鼻,正翹著二郎腿同坐在牆頭上,亦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此的。

明明剛才還沒人。

溫婉清情不自禁皺起眉頭,沃子澤說此地是瑜王府唯一鬆懈的死角,不然總不至於她先前進進出出數次都無人發現。

此人既然有心調侃,約摸是在監視著瑜王府的動向。可若是沃子澤的人,又怎麼會不知曉她的身份。

看來沃子瑜的處境當真是水深火熱。

“你是誰?”溫婉清心下漾起不安,再次環顧過四周確認再無他人後壓低了聲音警惕問道。

男子穩坐牆沿手支下頜,僅僅露出來的一雙眸子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姑娘難道不知道,在問別人之前,該先自報家門?”

溫婉清隻覺此人笑嘻嘻的卻異常難纏,她還有要事要做,無暇與其廢話,正思量著該如何脫身之際餘光中多了星點火光。

“去那邊找找!”

一向寂靜的瑜王府今夜忽然喧鬧,想必是與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有關。溫婉清忽然心生一計,抬腳便向著那男子踹了過去,而後極其靈活的翻身而下。“抓刺客!”

這一聲喊完,溫婉清便拔腿向自己院子跑去,好漢不吃眼前虧,此人必定有武功,若是纏上了隻怕麻煩。

男子對於溫婉清這一舉動始料未及,穩定身型後便見大片火光向此處湧來,心下波瀾微動,嗤笑一聲扔下一句話便運起輕功騰身離開了。“姑娘還真是不友善,看來隻能下次再會了。”

其輕佻模樣惹得溫婉清一陣汗顏,也不知是誰的人這麼沒譜。

隨著男子足點房簷離開,暗中埋伏的暗衛紛紛現身窮追不舍,很快便於房上交戰做一團,溫婉清方來瑜王府不願惹上麻煩便趁亂向回趕去。

待她途徑一荒蕪院前,鼻尖聳動便嗅得細微血腥味,不知為何她的嗅覺會忽然靈敏起來,但預感使溫婉清踏入院子,在一片荒蕪中尋找起血腥味的來源。

恰逢今夜月圓且明,她方才蹲下身便見草中有東西燁燁生輝映襯月色泛著寒光。

是一把匕首。

溫婉清以帕子墊著撿起來了那把短柄匕首細細打量起來,血漬未幹且都沒到了柄處,可見必是全數刺入…

今夜瑜王府這般吵鬧,隻怕沃子瑜有危險。

這念頭方才落定,溫婉清便覺心頭一顫,瞳孔驟然緊縮,她起身小跑著想去查看沃子瑜的情況,卻在院子門口被習津拔劍攔了下來。“誰?!”

“是我。”溫婉清步伐一滯自黑暗中走出,看習津警惕模樣她便知自己所猜不差。

確認溫婉清身份後,習津雖是已將佩劍收起,卻仍十分警惕,畢竟今日溫婉清剛嫁入瑜王府就生出了事端,怎麼想都不能將她和此事脫去幹係。

溫婉清將沾滿鮮血的匕首遞到習津麵前,蹙眉沉聲言:“這是我在後院撿到的,今夜這般吵鬧,可是殿下受傷了?”

正說話間溫婉清忽覺頭痛,前世今夜全無這般吵鬧,不然她因心情沉重早歇下也是會被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