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重活一回,世道也會生變?

生變…溫婉清想著,驟然睜大了雙眼,這世她將雪兒打暈了,雪兒並未給她烹煮湯羹!想來,許是那湯羹有問題了。

就在她出神間,習津拿過匕首仔細揣摩了一番,神情漸為沉重,開口將溫婉清拉回了現實。“為何這麼晚了溫小姐您還要到後院走動?”

察覺到習津麵上質疑後,溫婉清心有不悅。“我嫁入王府還走動不得了嗎?比起來,若是殿下受了傷,還是先探探匕首上是否淬毒為重吧。”

“溫小姐誤會了,屬下並非這個意思。”習津開口解釋的功夫溫婉清已然轉身離去,讓他有些捉摸不透這位小姐的舉動。

待回到房中,溫婉清瞧了在桌上趴著的雪兒許久後心生一計。

……

習津將匕首試過毒後鬆了一口氣,他們本還在擔心來人將匕首拔走是在上麵淬了什麼奇毒不願被人知曉,銀針未變色,隻有傷口頗深。

“匕首雖無毒,還是去派人查一下做工出自誰手。”沃子瑜因失血過多麵色蒼白,薄唇更是毫無血色,此刻懨懨倚榻模樣讓習津更為擔憂。

“是…還望主子容屬下多嘴一句,溫小姐剛入府今夜便出現行刺之事,那邊還是多派人留意一下比較好。”習津將匕首拭去血漬遞給身後暗衛,待房門掩上壓低了聲音建議道。

聞言沃子瑜唇角牽起一絲譏笑,伴隨傷口陣陣刺痛額角沁出汗珠目露幾分厭惡。“她帶來的不是隻有一個丫鬟?”

習津點了點頭。“是,雖然確實是自小賣入太師府,但屬下以為還是換去來的好,殿下您遠不會虧待一名女子。”

“不必,若是換去隻會留下口舌,稍微留意一下即可,眼下正值用人,無多餘人手。咳咳…咳…”沃子瑜低眸啞聲說著,麵色愈發痛苦,胸中鈍痛隨呼吸延綿至全身,逼得他劇烈咳嗽過後吐出一口汙血在掌中。

目睹此幕的習津瞳孔驟然縮起,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為沃子瑜拍撫背脊順氣,又自懷中掏帕替沃子瑜淨手,言語之中滿是擔憂。“匕首傷及肺腑,主子您有傷在身,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沃子瑜兀自攥緊了手中白帕,目眥欲裂眼角充血,他的身子自那一場無妄之災後便一日不如一日,白日敷衍溫婉清歸敷衍,他卻斷不能忘記此仇。

哪怕他隻剩十年,也要親手讓沃子澤體驗生不如死的感覺。

“去將藥拿來,喝下便歇。”沃子瑜此言忍受巨大痛苦,話更是似生生自牙縫中擠出一般。

習津知曉自家主子脾氣執拗,隻得應聲退下將藥端來擔憂見沃子瑜喝下,心中五味雜陳。

他幼時被父母易子而食,對麵人家尚有良知不忍便將他趕走,然他年幼,孤身一人隻是自生自滅,於官道暈倒時有幸遇上沃子瑜的馬車,若是遇見旁的無良官吏隻怕要被碾身而過。

而後沃子瑜帶他回府給他營生,賞罰分明從不苛刻,他又怎能不真心追隨沃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