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阿懷偏就是不認陸雲袖這樁事,小碧也一五一十的與他說了,崔聖之既然已經讓葉隱風欠了自己人情,就不介意他繼續欠下去,待他醒了怕是就要悔不當初。
陸雲袖無奈點頭,隻要她的身份一日是那睿王府的兒媳,就一日不可能嫁給葉隱風,所以她退而求其次,隻要能嫁給他,無論什麼身份,她也都認了。
一旁葉隱風的三大副將都在說,阿懷夫人如果知道她千裏迢迢不辭辛苦的奔到西南,救回了葉隱風這樁事,便肯定會願意接納她。
陸雲袖卻在苦笑,此事又談何容易。隻要她沒有親眼看見,任何事情旁人說了,恐怕都無法觸動她的心。不過她現在真的很滿足,隻要葉隱風沒事,孩子沒事,安然回到朝都,她真的再不多求什麼
這時,崔聖之才說:“我們最好還是秘密回到朝都,不能被任何一個夜郎或者樓蘭的人知道,他如今身體有恙。”
小碧被掃了一眼,頓時拚命的點著頭,“夜郎人不會說的。”
而崔聖之又與陸雲袖解釋:“在鳳水城門口,為何葉隱風要爆發自己最後的力量,來與鳴秦王對抗,便是要讓他們都知道,自己這個大梁朝的將軍,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也是造成個假象,隻要我們回到朝都,不管是西南還是大漠夜郎、樓蘭,都暫時不敢胡作非為。”
所以葉隱風吞的那顆藥丸便是崔聖之為他配的可以瞬間恢複原狀,但是一旦藥性過了,恐怕會反噬身體的……
陸雲袖立時有些暈眩,她抖著雙唇,“那他還有救吧?”
她問的是個肯定句,這讓崔聖之難得平和的點頭,“我會在路上為他續命,但如今他身上的毒也會因此而積蓄下來,但我手頭並沒有適合救治的藥材,所以到得朝都,恐怕會徹底爆發,甚至極有可能讓旁人感染,這樣,你也不怕麼?”
陸雲袖下意識的便搖頭,“不怕,這有什麼可怕的。”
有了陸雲袖說的這番話,到了下個城鎮,他們便換了馬車,雖然葉茗衷等人顧及陸雲袖的身體和孩子,要求代替陸雲袖照顧葉隱風,也被崔聖之以男子不合適這等奇怪的理由給推掉,隻留陸雲袖一人與葉隱風待在馬車裏頭,其他人則乘著另一輛馬車,秘密而又快速的朝著朝都而去。
陸雲袖將葉隱風摟在懷裏頭,他身上的血衣也在城鎮裏頭被她換去,給他擦拭身體的時候,毛巾也經常會出現隱隱的黑色物體,看著極為恐怖,但陸雲袖悶不吭氣,她篤定崔聖之這般說有他的道理,所以一路下來,任何服侍葉隱風的事情都親力親為,不讓旁人插手。
兩個月之後,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朝都,陸雲袖的肚子也因為足有五個月而大了起來,但她卻整整瘦了一圈,要照料葉隱風,還要顧著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出問題,心力交瘁。
馬車從側門進了將軍府的後院,阿懷等人提前接到葉茗衷送來的消息,在後院的門旁早就等上了。為了讓阿懷等人能有心理準備,葉茗衷與駱虎也早已經將陸雲袖遠赴西南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今入了初冬,整個朝都都開始涼了起來,陸雲袖罩著個鬥篷緩緩走了下來,她在裏頭已經用一塊大氈將葉隱風的身體裹好,以免他感染他人,才讓駱虎和葉茗衷過來將葉隱風給抬了進去。
經過阿懷、玉煙羅等人的時候看見葉隱風露在外頭的臉的時候,莫不是倒抽了口涼氣,阿懷捂著唇,忍不住開始哭了出來,自己的兒子去了一趟西南,怎麼就變成這般的回來了,還不許外人知道,她連哭都不敢哭的太劇烈。
陸雲袖走在後頭,剛到門口,卻被阿懷攔住,她眸中含著淚水,說:“陸姑娘,我們將軍府承不起你這等大人物,你還是自己尋個去處吧。”
陸雲袖張了張口,已經累了兩個多月險些就要暈厥,她扶住旁側的門欄,死死的咬著唇不求情。
文筠遙站在裏頭忍不住開口:“阿懷夫人,陸姑娘已經懷了將軍五個月的身孕呢,你請她出去她該去哪裏?”
陸雲袖低聲說:“讓我照顧他。”
見阿懷沒有反應,陸雲袖繼續說了句:“將軍的身子需有人貼身照顧。”
阿懷說:“將軍的三位夫人,難道就沒有能照顧的了的?”
玉煙羅一聽,麵色大變,連忙說:“娘,你在說什麼,將軍這病是會感染其他人的。”
宋巧雲與莫蘭也不吭氣,說實話現在這樣的葉隱風真的有點讓人難以接近,甚至可以說是害怕接近的。
見這三個夫人除了玉煙羅說了句鬧心的話,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服侍將軍,這讓阿懷格外生氣的吼了出來:“你們的夫君,居然還敢在此說風涼話。”
玉煙羅籠了籠袖子,撅著紅唇說道:“有一直不同房的夫君麼?我看就隻能讓這個陸姑娘來照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