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身旁,其餘的乞丐嘎嘎的笑著,聲音尖刺像是指甲在琉璃上劃過的聲音,聽的人心裏一悚頗為不適。
而另外幾人也隨聲附和道:“哎呦,你們還真的別說,老麻子這回還真就沒騙人。當時哥兒幾個可都在呢,哎呦,那小娘皮身上嫩的比豆腐都滑,老子用了一回啊,那可真是比那青、樓窯子裏的,都要銷.魂呢。”
說著,一群人又是嘎嘎的笑了起來,不遠處的拐角,秦葉悠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身側,握住自己的手的祁元修,身子微微發抖著,臉色陰沉,身上有雷雨欲來之勢。
“怎麼了?”她伏在祁元修的耳邊輕聲問著,見他臉色實在不好,又聽見角落處的人提及了女法醫……一時間,秦葉悠像是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秦葉悠隻覺得震驚的幾乎要一時間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而祁元修默不作聲的神情,卻讓她的冷汗不斷的往外冒,就像是大冬天一盆又一盆的雪水兜頭而下,凍得她骨子裏都是冰冷一片。
她極力維持著自己的神態,卻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隻是顫抖著聲音,問道“是……是不是?”她不敢說下去了,蕭然妹妹這四個字哽在喉嚨間像是有萬鈞之重一般,這樣不堪的現實,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不,不可能……”秦葉悠的聲音中帶著清晰可見的恐懼,顯而易見,她與祁元修甚至程蕭然自己,都以為當夜的兩個人是因為毒發,在糊裏糊塗的情況下,有了關係。
可是如今……秦葉悠無法想象,倘若程蕭然知道,自己的處.子之身,竟然是被一群肮髒齷齪的乞丐,乘人之危而奪取的。
隻怕以程蕭然倔強的性子,是絕不肯再活下去,哪怕是手刃了這些人,她也會選擇用死來洗刷自己身上的肮髒。
秦葉悠死死的抓住祁元修的手,她的手冰冷帶著滑膩的濕汗,祁元修這才木愣愣的轉過身來,看向已經淚流滿麵的她。
“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能讓蕭然妹妹知道一星半點兒。”她流著淚搖頭,“我太了解蕭然妹妹了,她看上去爽快大方於是不拘小節,平時看上去像個男兒一樣,可是,縱然是再堅強的女子,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更何況……如今的程蕭然,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真心愛她嗬護她的人,日子正慢慢的往好處變化,怎麼能……讓這種人破壞了她的生活?
祁元修點了點頭,夫妻同心,他明白秦葉悠心中所想,祁元修伸手,用指腹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來。你在這避雨,稍稍等我一會兒。”
此事絕不能報官,鬧到衙門裏就變成人盡皆知的事情了,角落處一群乞丐還在獰笑著描述當時的事情,一陣冷風吹過,天空中忽然閃過一道淩厲無比的閃電。
瞬間照亮了整個夜空,轟鳴的悶雷之聲後,豆大的雨滴先是慢慢的,一滴兩滴的落下,緊接著,傾盆大雨入注般落了下去。
“這他娘的鬼天氣,可真是邪門。怎麼雨忽然下的這麼大了。走走走,快找個地方去避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