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夠這麼無底線的罵人,也覺得好玩,隻是越說越忍不住了。誰是你的孫子,你這鱉孫子,隻會躲在烏龜殼下,看我不揍你。
飛身從牆上跳了下來,隻那麼一瞬間,鬆柏大叫不好,這小子也是個練家子,這是個什麼地方,連這麼個同他一般大小的小子也這樣厲害。二話不說,一頭栽進林書恒的身後。
少年跳到了跟前,一巴掌打在林書恒的身上,道:“讓開。”
林書恒和鬆柏相處這麼寫日子,知道他是火氣上頭,氣急敗壞,口就沒有把門,將這個小白臉給惹到了,若是這個時候讓開,那就是不講義氣,連忙在兩者之間做調節,道:“小兄弟,我這位朋友也是一下子嘴快了,你也是高手,還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少年哼哼一聲,並不打算搭理林書恒,伸手想要背過他。一掌打在林書恒身上,林書恒連日奔波,加上夜夜驚魂,幾乎已經將身體上的活力消耗殆盡,怎麼能經受得住他的無意之舉,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鬆柏的眼角在周圍掃了一圈,恰好看到林一亭從裏麵的建築物裏出來了。飛身就要去接林書恒,將身體墊在林書恒的身下。
這一幕落在林一亭眼中,她飛身幾個點布,使上了七星幽步,眨眼間就閃過了少年,到了林書恒的麵前。伸手就要拉起林書恒。鬆柏得了解脫,一口氣舒了過來,衝著少年就罵:“你們這些混蛋王八羔子,隻會背後傷人,知道我這兄弟身體不好,就挑了軟柿子捏。一身功夫真是喂到了狗肚子裏了,白瞎了。”
他這話明顯是說給林一亭聽的,將他剛剛挑食的責任一下子推得沒了,隻盼望著林一亭能夠好好收拾這小子。
少年沒聽懂鬆柏的話,伸手就要去抓鬆柏,這小子是可惡至極,都打不過他,嘴巴還不肯饒人。林一亭伸手打在少年的手腕上,因為他是大嫂子家的親戚,下手也不重,隻是讓他抓不著鬆柏。少年剛剛看到林一亭從遠處的教學樓,一下子就到了他麵前,知道這人的功夫厲害,自己那點微末功夫,也不好那出來現眼,道:“你們好不講理,明明是他惹我,你反而來打我。什麼道理?”
鬆柏口齒伶俐,道:“你亂說什麼,我帶著書恒在草裏麵捉蛐蛐玩,正好找到了大將軍,都捉在手中了。被你扔的石子給打走了,你現在還有臉來怪我們。怕是讀書把腦子給讀壞了。”
少年道:“我不過是開開玩笑,大不了賠你一隻,你卻拿話來擠兌我。還罵我的家人,我豈能饒你。”
鬆柏道:“你這樣的黑心黑腸,肯定是你的家人沒將你教好,才放了你這一頭惡狗出來咬人。我自然要罵他們的。”
少年喊了一聲你,就要去抓鬆柏,也不顧上林一亭就在身邊,誓死要收拾這個小兔崽子。
林一亭卻不曾插手,鬆柏眼疾手快,起身就往林一亭身後躲。好在他身材矮小,又是一個手腳靈活的孩子,在林一亭這邊躲閃,少年硬是抓不到他。氣急敗壞,舉手運起十分內力,就要去打鬆柏。
林一亭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眼角早就瞥見了站在池子邊上的徐夫子,伸手就抓住了少年。少年道:“你放開我,我要收拾這個臭老鼠。”
林一亭沒有理他,抬眼看向徐夫子,道:“這就是你們教的學生,用自己的功夫來對付一個手無還手之力的弱者?”
徐夫子本是打算來送一下他們,沒想到出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幕,想要抓住少年,已經晚了,被林一亭逮了個正著。好在徐夫子也是個聰明人,眼神射向少年,道:“青頑,你學一身功夫就是來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人嗎?”
青頑身邊的學生都是練家子,平時打打鬧鬧都習慣了,以為鬆柏和林書恒也是會功夫的,隻是沒使出來,所以才敢和他們動手。加上大家都是少年,就算真傷到了,也能很快恢複,倒還沒想到這兩人真的是不會功夫的普通人。
加上青頑對徐夫子有怕意,連忙低著頭,嘟囔道:“我怎麼知道他不會。”
鬆柏見林一亭故意要為難徐夫子,他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故裝可憐道:“我隻是在外麵討飯的店小二,隻會端茶送水,可不敢惹你這樣的大爺,怎麼會什麼功夫,家裏窮,連飯都不能多吃一口地。”
林一亭見識過鬆柏之前的模樣,知道他這是在博取同情,皺眉並未說話。
徐夫子看到弟子這麼沒有自控力,也是覺得羞愧,剛剛還在嫌棄林一亭殺人無數,無惡不作,現在就看到弟子憑持身懷武功而起伏弱小,想象都來氣,也不管剛才是鬆柏挑食,還是少年自己的錯,揪著耳朵就給提走了。
鬆柏追上兩步,道:“下次出門可別想著欺負別人。”
少年回頭瞪了他一眼,跟著徐夫子走了。
鬆柏這才注意到林一亭的表情似乎並不那麼開心,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剛才的行為還是因為林書恒的事,心中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