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座大山的山腹之中,遇到山老鼠已經算是奇遇了,數量之多,完全不像是天生天長在此的。跟著山老鼠又遇到這麼一個會發出桀桀怪笑的東西,縱使一亭常年在生死邊緣掙紮,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一亭試探性地回頭,那東西順勢就是一陣刀風打過來,一亭眼疾手快,又躲開了。顯然這東西的智力在山老鼠之上,這些山老鼠遇到活物,都會帶來給這東西,算作獻供,以求庇護。一亭很不幸運成為這群山老鼠獻供的祭品。
小東西吃了人家的東西,還敢把人當成祭品,若是一亭逃出這裏,非把這些山老鼠,大大小小通通剝皮抽筋,烤成肉幹,掛在這裏,供山中野物享用。
想到此處,腳下的影子突然朝著她的方向移動一步,巨大的影子那麼一動,似乎一坨龐然大物正在朝著一亭靠近。
不讓她看,又有這麼大的體型,這簡直不符合常理,這麼大的東西,難道還怕一亭看到它的麵目。若是真這麼厲害,不當麵和她一對一的拚一把,就算是白長了一身肉。
一顆心惴惴不安,對這東西的長相身材更加著迷。一亭開始想方法轉身。抬頭看不到頂,兩側是石壁,隻有洞門的一麵,另一端隱藏在黑暗之中。這樣的環境不利於使用七星幽步,走位到它身邊。
如果比速度呢?一亭略微思考,不確定這東西的速度是不是能夠趕上她。開始想,腳下也開始動了起來。
七星幽步擅長於行,在幽閉狹小的空間越發能夠發揮其作用,在此豈不是得天獨厚。一亭腳下飛速行走,風刀如影隨形,似乎她走一步,那東西已經了然於心,先她一步,釋放出風刀,讓她走無可走,退無可退。
糟糕,一亭心中著急,這東西的修行還在她之上,若是強行突圍,連她也無法做到。越是處於絕境,一門功夫就越發使用到極致。特別是七星幽步是一亭逃命必備的絕招,用在此處,對於風刀,竟形成了雙雙角力之勢,兩者不能爭先一分。
鬼東西,老娘的刀都是見過血的,可不是你們這些東西能夠比得了的,若是她那把重劍還在,上麵飽嚐鮮血,不知道沾惹了多少陰魂,對付這些東西,還不是一刀一個。
你既然敢和我比,那麼我就不能輸,也是吃飽喝足,有了力氣,一亭使起七星幽步來更加得心應手,等到兩者相持,一亭舉手就是一刀,使出一招手刃,化氣為實,一刀打在刀風之上,被刀風迎刃而破。
因為一亭周天歸元氣才至三重,無法真正凝聚成殺人的實質刀刃,隻能成型不具有殺傷力,一亭也不過是試了試,竟然成功了。這東西將她逼到了絕境,最是能激發她的反抗之力,將周天歸元氣灌注雙手,一刀一刀打出去,雖不足以對抗風刀,兩者相撞竟有破風之聲。
還要玩嗎?一亭已經使用七星幽步,將這間空洞探遍了。這裏其實不大,這東西正好處於中間,恰好位於一座神龕之中,被完全籠罩,就算是一亭利用七星幽步轉身查看,也沒有看到。神龕之中有亮光,那個巨大的影子從裏麵的一個小孔裏麵延伸出來。
原來這不是這個東西巨大,而是這一束光在作怪。這東西大概也是察覺了一亭的目的,氣得渾身暴起,風刀的速度更甚,逼得一亭無還手之力。
一亭是人,自然體力有限,撞到支出的一截石陵,腿上就是一疼,幾乎不能動彈,冷汗瞬間就冒出了頭。這下子七星幽步慢了下來,一下子被風刀擊中,一亭硬生生受了,半聲不啃,強行走了幾步,體力不支,一下子歪倒在地。另一記風刀直接打在她前胸,力氣之大,直接就將她打飛出去,撞上石壁,摔在地上。
這下豈不是要挨打了,一亭無法,隻好閉目等死。堂堂一位西川金吾衛長,武林高手,就要死在這無名小山,一隻不知什麼東西的鬼物手下。
接下來數十道風刀準確無誤地打在一亭的身上,心中已經有了準備,這風刀打在身上,就像是用刀在骨頭上劃了一痕,疼痛直透腦門,簡直是痛徹心扉。
多久沒有遭遇這樣的挫敗了。
周天歸元氣本身就是越挫越勇,受到這樣的輕慢,一亭埋在心中的烈焰正在熊熊燃燒,雙臂呈抵抗模式,抗下幾道刀風,留下幾道紅痕,瞬間腫脹變紫,力度之大,卻沒有傷人性命的危險。
這東西不打算要一亭的性命?它是在耍弄她嗎?有點像,可是一道一道化作實質的刀風可不是玩笑,根本沒有貓抓老鼠一鬆一緊的樣子。
一亭下定了決心,趁著空暇,抽出匕首,劈天一劍,風雷之勢瞬起,一劍劈在神龕之上。神龕隻是吭吭一聲,發出悶聲響,神龕上留了一條深深的痕跡並沒有裂開。
這一下,刀風被突然打斷了,果然,那東西就在中間的神龕裏麵。
一亭趁著刀風停歇的空隙,又是劈天一劍,劈在神龕上麵。神龕裏麵拜訪的一尊銅像,形似老鼠,開始在抖動,繼而整個神龕都在震動。
一亭睜大了眼睛,看著那裏麵不斷地在動。突然一個渾身白毛的東西滾了出來,一亭瞬間跳出一步遠,觀察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