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吞天,沒有說話,眼中神色陰鬱,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在惱怒,招手叫林一亭過去。一道身影直接衝向了老者。老者猛地一退,伸手一股無形之力籠罩在這片空間。那道身影直接停住了,直接落在了老者的手掌之上。
老者瞳孔一縮,猛地將它扔到了地上,似乎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東西一樣,不斷地向後退去,嘴裏念叨,道:“不是他,絕對不是他。這隻是一隻普通的山中老鼠而已。”
一亭好奇地看著吞天,吞天昂首挺胸,絲毫不怕老者,直接衝著他又跳了過去。老者已經連連後退,被逼到了角落。一亭心中道,你若是這麼厲害,為何不直接跳出來,害得我受了那麼多的苦。
老者發瘋一般,拿起東西就開始投擲到吞天的身上:“你已經死了,死了幾十年了,老怪物,我都沒有求得長生,你憑什麼活著。”
老者一身白衣,本就是灰塵噗噗,此刻飛塵揚起,如同漫天飛舞的蛾子,格外迷眼。老者道:“你不可能還活著,當年你就在哪裏,皇宮裏麵,就是你,你這東西。”
說著,他又極力搖著頭,良久,終於穩定下來,陰鬱的目光籠罩著一亭,道:“你,從哪裏找到它的?”
吞天此刻正盯著他看,雙目炯炯有神,老者卻避開了它的目光。
一亭指了指吞天,又指了指自己,困惑道:“它可不是跟著我的,我兩不過是半路認識的。”
吞天雖然是一亭無意之間從逍遙派之下埋葬曆代祖師的地宮裏麵,解放出來的,可這也不是為了它去的呀,最多就算得上是半路重逢吧!
老者看著林一亭,不夠此刻,已經沒有了瘋狂,反而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道:“哈哈哈哈,原來如此,你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了。這也算是真正的長生嗎?”
眼神再次轉向一亭,冷冷道:“出去。”
一亭不敢做停留,直接退了出來。
裏麵唯獨剩下了老者一人,還有端坐在一側的吞天。一人一鼠,誰也沒有動。也不知過了多久,老者發出了一聲輕歎,走到台幾之側,擺弄著一個小盒子,眉眼中露出一絲落寞,緩緩道:“我在這裏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們那一代人已經隕落了,唯獨剩下我們兩個老骨頭還沒有咽氣,不是嗎?”
吞天兩隻黑眼珠子一轉,微微點了下巴,似乎同意了老者的話。
老者道:“我們當年的事已經過了,一個國度的覆滅,為我們當年的情誼畫下了句號。到如今我還記得,我們三人分道揚鑣,各自走上各自的道路,那段日子真是難忘得很。”
吞天不會說話,也沒有說話。
老者自顧自的說:“我們三人同屬天道門的弟子,我是大師兄,你是小師弟還有性子沉穩的二師弟。同門師兄弟,自然感情深厚,然而正是相互了解,選擇了不同的道,才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師父問我之時,我選了長生之道,修道三十年未有進益。你選擇的是人道,行走江湖,三十年,小有名氣。二師弟修的是天道,卜算天地之道。我們三人也算得上天道門中的佼佼者,本可以將宗門發揚光大。然而,事事多不如人願。三十年的求索之路,我並未找到長生之道,不容於天,不容於地。既然天道不容我,我自然要逆天而行。你還不知道,我修的道吧!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物盛極而衰,若要長盛不衰,則要不斷地成長,天地尚且如此,我等怎可止步。老天偏偏喜歡和我開玩笑,也就是出關那一年,我本要將一身本事好好驗證,誰知老天竟然要我的命。我的命?想要我的命,誰想要我的命,我便要誰的命,天也不例外。老天給了我一副殘破的軀體,我便要這軀體成神。於是我一直都在找方法。我既不將自己看做人,自然也不會憐惜這世界的生命,我都要死了,還管他們的死活。你卻不一樣,你非要和我作對,非要做這些人的救贖。所以我才會算計你,沒想到你的命如此地大,竟然靠著一隻魔獸活了下來。我這些年一直在研究這些魔獸,它們不屬於我們的世界,卻能擁有強大的肉身。靈魂卻弱得不堪一擊。若是我能找出它們的秘密,豈不是離長生之道又進了一步。”
說到此處,他的目光移向了吞天,道:“按照你的情況,能夠將靈魂存放於一頭魔獸身體之內如此地久,簡直超出了我的意料。不過你的神誌如此的弱。”眼中略帶嫌棄。
吞天看著老者,不會說話,不過明顯能夠看出它能夠聽得懂老者的話。活了百年的老怪物了,不會說話,也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