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偷梁換柱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說完這話,杜煒曄便一瞬不瞬的看著楚汝卿,等待著她的答案。
楚汝卿微微一笑,“王嬤嬤今日這般表現,怎可能是趙令北的眼線?”
“趙令北若是想要在襄王府安插眼線,總歸找一個心理素質好一些的,而不是找一個一遇到事情就慌亂的。”
“排除了這一點,猜到她被威脅就不難了。”
“畢竟王嬤嬤是母妃的陪嫁丫鬟,她這些年一直都在襄王府,而且一直未曾嫁人。王嬤嬤與母妃這二十年的主仆情分,可不是說拋棄就能夠拋棄的?”
“父王與母妃仁善,待府上下人不薄,對待王嬤嬤跟李嬤嬤更是親厚,王嬤嬤跟李嬤嬤雖然是下人,但是誰不敬重她們二人幾分呢?”
“趙令北實在是難以給出足以讓王嬤嬤動心的籌碼,想來便隻能是抓到了王嬤嬤的軟肋,讓王嬤嬤不得不幫他。”
杜煒曄讚賞道:“娘子聰慧。”
楚汝卿莞爾一笑,等待著杜煒曄進一步的解釋。
杜煒曄道:“你說的沒錯,王嬤嬤確實是被趙令北給威脅了。”
“王嬤嬤一直未曾出嫁,更是無兒無女,她唯一記掛的,是她的侄子。”
楚汝卿沒有插嘴,隻是認真的聽著。
“王嬤嬤隻有一個哥哥,而她的這個侄子,正是她哥哥家的孩子。王嬤嬤的哥哥死的早,這個侄子一直是王嬤嬤在幫襯,也算是王嬤嬤的半個兒子了。”
“隻是,王嬤嬤的這個侄子,從去年染上了賭癮,將家產全都輸得精光。王嬤嬤沒少接濟他,也曾經求母妃幫過忙。”
“母妃看在王嬤嬤的麵子上,也曾經給過王嬤嬤一些銀兩,幫王嬤嬤解困,甚至是還讓人幫王嬤嬤的侄子尋了個差事,想要讓王嬤嬤好好的管教他。”
“但是無奈王嬤嬤的這個侄子屢教不改,消停幾日又去賭。母妃見王嬤嬤被他拖累,斥責王嬤嬤對他過於縱容,所以不準王嬤嬤再給他侄子送錢。”
楚汝卿眉頭輕蹙,“王嬤嬤跟母妃因為這件事情生了嫌隙?”
這句話問出口,楚汝卿不免也有些猶豫。
對於賭博屢禁不止的人而言,切斷他所有的經濟,才是最好的辦法,否則隻能被輸的傾家蕩產。
王嬤嬤不是傻子,應該明白襄王妃的苦心,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情跟襄王妃生出嫌隙才是。
杜煒曄道:“有沒有生出嫌隙,這件事情隻有王嬤嬤知道。但是從那之後,王嬤嬤沒有再在母妃的麵前提起過她侄子的事情。”
“所以,是趙令北抓住了王嬤嬤的侄子嗎?”
楚汝卿詢問出聲,多少已經猜到了情況。
杜煒曄麵色微沉,“趙令北沒有露麵,如今我們還沒有查到切實的證據證明王嬤嬤侄子的事情跟趙令北有關,但是敢對襄王府下手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趙令北的手筆。”
杜煒曄握著楚汝卿的柔荑,開口道:“王嬤嬤的侄子之前有一段時間確實是戒了賭博,但是後來又被人拉攏,而且贏了幾次之後,賭癮就越發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