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兩個月之前,王嬤嬤的侄子去了的順天賭坊,輸到簽了賣身契,而買了她侄子的人,是城南李家。”
“城南李家是哪家?”
楚汝卿不解的詢問出聲。
她雖然來了襄江城許久,但是對於襄江城的情況,楚汝卿了解的並不多。
杜煒曄解釋道:“城南李家在襄江城有些影響力,專營胭脂水粉,生意做的不算小,府上所有的胭脂水粉,基本上都是從李家的商鋪之中購買的。”
楚汝卿心中微沉,“所以李家以王嬤嬤的侄子作為威脅,讓王嬤嬤幫他們做事?”
“王嬤嬤會通過采買胭脂水粉的機會,去跟李家的人聯係?”
楚汝卿今日剛剛看過賬冊,倒是清楚襄王府采買的胭脂水粉,絕大多數都是從李記商鋪之中購買的。
隻是剛才杜煒曄提到城南李家,楚汝卿沒有想到罷了。
回想起賬冊上的內容,楚汝卿是眼眸暗了一分。
她抬頭看著杜煒曄道:“上個月正是府府采購胭脂水粉的月份。而且,負責這件事情的人,正是王嬤嬤。”
如此想著,一切倒是都串聯了起來。
杜煒曄點頭,“我已經去審問了金枝,金枝說,確實是王嬤嬤授意她在母妃麵前坦白此事的,而且王嬤嬤還告訴金枝,跟母妃稟告此事是一件大功勞,母妃會對她重重有賞,所以金枝便起了貪念。”
杜煒曄看著楚汝卿,不自覺的眨了眨眼睛。
楚汝卿微微一愣,看著杜煒曄,長如蝶翼的睫毛輕輕地忽閃了兩下。
“夫君。”
楚汝卿突然開口,倒是讓杜煒曄一愣,莫名的有些心虛。
杜煒曄很清楚,楚汝卿叫他“夫君”,可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楚汝卿這麼叫他,已經不是第一次。
但是,楚汝卿平時跟他交談,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楚汝卿基本上是直呼他的名字,若是有外人在場,楚汝卿就會叫他“世子”。
如今楚汝卿稱呼他為“夫君”……
杜煒曄已經可以斷定,楚汝卿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談了。
果然,楚汝卿問道:“夫君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楚汝卿慢條斯理的開口,聲音輕柔,似笑非笑的看著杜煒曄。
剛才杜煒曄說到金枝的時候,眼睛眨了很多下,而且速度很快,眼神也有些飄,似是不敢與她直視。
楚汝卿跟杜煒曄相處了這麼久,對於杜煒曄的一些小習慣,已經有所了解。
一般來說,杜煒曄頻頻眨眼睛,基本上就是在心虛。
他未必是在撒謊,但是,杜煒曄必然沒有如實相告。
聽著楚汝卿的質問,杜煒曄的心中一陣無奈。
他摸著自己的鼻子,“為什麼我有種被你看透了的感覺?”
楚汝卿揚唇,“既然已經被我看透了,還不如實招來?”
杜煒曄歎了一口氣,看著楚汝卿寵溺的笑了笑。
“好吧,那為夫便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