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錯愕,驚訝,不敢置信的看著門口處那個站的筆直的人,也不知她在此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楚傾言微微一笑,道:“多謝相救。”
有人踩中了捕獸夾,牆上噴射狀的血液,她作為特工再熟悉不過,頸動脈瞬間飆血,人定然活不成。
可是昨晚跟蹤她的人還在,於是楚傾言大膽的做了個猜測,此行,隻是為了驗證一下罷了。
事實證明,她的確想對了。
昨晚的不速來客,已經被眼前人給解決了,意外的是,跟蹤她的人是誠豐,是趙瀟譽手下的人。
誠豐支支吾吾,臉上驚愕的神色還沒收,他好歹也是從小接受著魔鬼一般的訓練,身手不凡,竟然被一個村姑跟了一道毫無察覺,怎能不驚訝。
樓下人來人往,聲音嘈雜,是以楚傾言站在門口偷聽許久,主仆二人都沒有發現。
她從容的拍了拍誠豐的肩,隨意道:“我和他有幾句話要講,想必你不會想聽的吧?”
誠豐臉色一白,回頭去看趙瀟譽,見自家主子麵色平靜的點點頭,他閃電一般躥了出去,他要去練劍,去練功,此時,他無比懷疑自己的實力。
相對於上一次的拘謹,這回楚傾言不請自來,十分自來熟的坐在趙瀟譽的對麵,眼睛肆意的打量著眼前人。
眉不修而精,發不染而墨,披披散散,恣意落在肩頭胸前,眉目如畫,眸深似潭,鼻梁挺而不銳,臉頰潤而不削,是一副柔和謙順的討人喜麵相。
薄唇如桃花瓣一般,瑩澤粉潤,肌膚如冰似雪,揉在一起,淡淡疏離,七分溫柔,滿滿仙人之姿。
趙瀟譽就這麼被他瞧著,半晌勾唇一笑:“好看嗎?”
語氣中,毫無被抓包的心虛,簡簡單單問一句,好看嗎?
楚傾言也是簡簡單單的點了點頭,誠實無比:“好看。”
絲毫沒有女兒家的嬌羞臉紅,仿佛隻是對一件工藝品的評頭論足,好看,的確好看。
趙瀟譽微微眯起了眼,指甲敲著桌麵,猜不透楚傾言什麼心思。
好在,楚傾言很快收回了目光,道:“好看歸好看,但要是帶刺兒的,我寧可不看。”
“嗯?”
楚傾言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她道:“趙瀟譽,退婚吧。”
這是她第一次叫出趙瀟譽的名字,有些拗口,心中微動。
趙瀟譽神色有些意外,但還是微勾著唇角,天生一副好性子,道:“理由。”
兩個字,偏使楚傾言有種置身冰湖的感覺,仿佛摸上了老虎的屁股,心驚肉跳。
她努力將順著脊骨上爬的冷意忽略下去,道:“你對我有所隱瞞,而你所隱瞞的事情會給我帶來麻煩——很可能是殺身之禍,所以,盡管你好看,很好看,我也不能嫁給你。”
說完,她緊緊的盯著趙瀟譽的神色,不知怎的,若是趙瀟譽此時抬個手或是坐起身,她定然一瞬間破窗而逃。
她很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反應,那是對強者的畏懼,不由自主的忌憚,身為特工時在血與代價之中摸索出的敏銳直覺。
好在,趙瀟譽隻是詫異的微挑了眉,道:“除了好看,我在你眼裏就沒有其它優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