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言道:“滾。”

空氣一瞬間靜默了下來,那女子怒氣衝天的聲音不久後就席卷過來,道:“你這賤民,剛才說了什麼?我打死你!”

趙瀟譽一把將人拽住,望著蒙著紅蓋頭的楚傾言,眼底的神色有些複雜,半晌道:“我會負責。”

楚傾言道:“不需要,你走吧,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門口的男人默默的盯了那一身紅衣的嬌小女子片刻,而後,語氣似是如往常一般,又似是多了一點什麼東西,道:“我走了。”

說罷,當真轉身就走,沒有任何停留,隻剩下滿院子瞠目結舌的村民,與一個孤零零傻站在院中的赤紅身影。

秀廂擔憂的過來,聲音有些猶豫,道:“傾言……”

楚傾言淡定道:“沒關係,今天就當請諸位父老鄉親吃飯,大家正常落席便可,我,恕不能奉陪。”

她貌似無礙,走路卻有些跌撞,目光盯著紅蓋頭下的一小塊空間,磕磕絆絆的往回走。

身後許多的聲音,她都聽不到了似的,再多的嘈雜入耳,不過亂糟糟分不出什麼是什麼。

趙媒婆有些著急的道:“你們幾個快別追她了,也別叫了,她現在失魂落魄的,什麼也聽不進去,倒不如讓她自己靜一靜,咱們將這現場維持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讓鄉親們吃個飯好回去。”

幾位嫂子無奈的搖搖頭,羊倌嫂眉頭皺起來,喃喃道:“咋就這樣了呢?”

張嫂麵色有些氣憤,道:“那男的太過分了,新婚之日,眾目睽睽之下將傾言自己扔在這裏,和另外一個女人走了,他,他……”張嫂竟一時想不出什麼惡毒的話來。

孫嫂眼睛有些紅,道:“傾言與楚老二分家後就變化很大,她其實很要強的,想著法兒賺錢不落人後,這可要她怎麼辦才好啊。”

村長的臉色同樣不好看,怎麼說,這媒是他爹做的見證,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怕是村裏得議論個十天半個月,心裏暗罵趙瀟譽不是個東西,傾言分明說過並非一定要娶她,還偏偏鬧出這種事情來。

他臉色暗了暗,聽趙媒婆念叨道:“傾言說與他再沒有任何關係了,這真的假的?是不是氣話?畢竟都已經拜過堂了。”

村長沒好氣道:“當然真的了,這種男人留著過年嗎?咱們老楚家雖然窮,但還是要臉麵的,他走了也罷,看他們二人的樣子,應該還沒什麼感情。”

想到自己還在楚傾言麵前說了許多趙瀟譽的好話,此時趙媒婆的臉頰火刺刺的,道:“還以為是個好樣的,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這可苦了傾言了。”

幾個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忙著給村裏入座的人端茶送碗開酒,隻是氣氛十分古怪,村裏人吃著酒席,卻再沒有喜氣洋洋的氛圍,看鎮長十分在意新郎官,也不敢多議論什麼。

鎮長也十分的尷尬,歎口氣,道:“楚姑娘多好的人,唉,這叫什麼事兒啊。”

……

楚傾言獨自一人,不辨大路小路,是路就走,她踏過草地,穿過墳地,心裏頭空落落的,難受又憋屈,她自打穿越過來,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