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下子就惹惱了藥材村村長,隻見他用手重重的一拍桌子,發出‘彭’的一聲響,眉毛豎起,指著楚傾言罵道:“你這潑婦,當初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和你簽訂了這不平等的字據,你不要得寸進尺!”
“好一個迫不得已!”楚傾言冷然一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她道:“當初你們村子裏的天南星種子被凍毀,要不是和我立下字據,藥苗早就都死盡了,到底是誰在得寸進尺!”
事實擺在眼前,村長雖然怒不可遏,但是思來想去,還真就是這個道理,隻是心有不甘,他冷哼一聲:“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還提幹嘛,反正你答應過,要是救治不好藥苗,就賠償我們銀子!”
見他不再糾結於此事,楚傾言知道這是做出了讓步,她心裏也不領情,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當初要是沒有她的幫助,這藥苗早就凍死了,還用等到現在?
他想選擇性忘記此事,沒門!
楚傾言瞪了他一眼,心裏壓下一口氣,道:“以往你們地裏什麼收成,我也是一清二楚,災年與風調雨順的時候摻一摻,一畝地差不多一兩銀子。”
藥材村村長立馬吹胡子瞪眼睛:“一兩銀子?雖說我們種出來的天南星沒有你的高產,可是一畝地起碼也得三兩銀子啊!”
天南星比其它的藥材更貴一些,但是也更為難種,楚傾言將話掰碎了講清楚:“村長,用我提醒你嗎?天南星雖然掙錢,但是你種上十回,有七八回都是賠的,我給你攤一畝地一兩銀子,已經是很對得起你了。”
這話倒是真的,就是老藥農,也不能保證年年都能靠著天南星掙錢,多數時候還都是賠的,但是耐不住天南星貴啊,在利潤的誘惑下,種植天南星的人還是很多的。
村長沉默了片刻,癟著嘴巴盤算著自己的小心思,原本這地裏的藥苗得了根腐病,也算是天災人禍,更多是他們村子裏的人疏於管理,楚傾言願意給一畝地一兩銀子,已經是十分的不錯了。
怎麼看,都是他合適,若是再逼近一步,楚傾言翻臉,一文錢都不給,那他可真是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想通了,也就隻好歎了一口氣:“你這丫頭嘴巴尖利,我說不過你,算了算了,看你也不容易,就這麼辦吧。”
楚傾言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什麼叫看我不容易,好像你多吃虧似的,你要是覺得虧著了,咱就此作罷。”
村長一聽,臉色抽巴的和苦瓜一樣:“我就隨口一說,怎麼說我也算是長輩,有你這口氣和長輩說話的嗎?”
“長輩對待小輩還應該寬厚慈愛呢,您行嗎?”楚傾言白她一眼,自顧自找了張白紙,拿起毛筆寫了起來。
村長被這話一噎,說不出話來,他癟著嘴巴,半晌悶悶道:“這地今年是可以給你種,不過也沒啥用,天都這麼熱了,種不出個啥來。”
別人種不出來,但是楚傾言可以啊,去年就是夏種天南星,這事兒,恐怕藥材村村長還沒放在心上吧。
再或者,他就是知道了,也以為楚傾言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碰巧種好了天南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