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令人有些不解了,楚傾言問道:“不是說隻有與夜靈神同一個月份出生的人惹惱了神靈嗎?其餘的人受到了什麼波及?”
“神使認為,在神廟尚未建成之前,所有人的資源都是夜靈神所有,因此,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擁有個人財產,所有的食物,金錢以及各種你能想象的到的能用到的東西,都集中在同一個地方,每日進行定量派發。”柳先答道。
怪不得,進城的時候,大街上麵一個人也看不到,沒有逛街的人,也沒有小販與開門的店鋪,原來如此。
柳先頓了頓接著道:“按照現在的規矩,城裏城外所有屬於希望之都的土地,都由士兵合理的規劃分配,由大家共同耕種,但是所收獲的一切都屬於希望之都,他們仍是隻能每日領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而已。”
楚傾言秀眉緊蹙:“想來他們能領到的東西也不多,能不能吃飽也是一個問題。”
氣氛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楚傾言意識到,這個神使十分的關鍵,八成是這個神使在裝神弄鬼,目的不純。
半晌,趙瀟譽突然問道:“柳先,你怎麼來這裏了?”
柳先抓了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我聽說城主兒子得了怪病,就想來看個新鮮,要是治得好,說不定還能得一筆不菲的酬勞,可剛來就被詢問出生的月份,報完就被抓進來了,你們說倒黴不倒黴!”
楚傾言:“……”
藥神堂可不像是缺錢的樣子,雖然柳先以有師傅為由,沒有成為藥老的徒弟,但是無論他自己承不承認,都是藥神堂的一份子,隻要他想,怎會缺銀子。
根本就是這家夥太愛湊熱鬧了,這下可好,把自己搭進去了。
很快,夜幕降臨,楚傾言本以為,在經過了一整天的勞累之後,哪怕吃不上一頓飽飯,但起碼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可以休息,但是她又想錯了,這群士兵果真沒有將三月出生的人當同胞來看。
他們休息的地方竟然就在這裏!要知道,希望之都地處北方,冬天十分的寒冷,就算現在已經到了二月中旬,地上的雪都還沒有融化,仍是冷的時候。
夜晚的冷風嗖嗖的吹來,楚傾言縮在趙瀟譽的懷裏,不停的環視著周圍的情況。
這裏的人也是抱團取暖,他們睡在冰冷的地麵上,後背貼著別人的胸膛,自己的胸膛又貼著別人的後背,盡管如此,仍舊瑟瑟發抖,無法入眠。
這些人裏麵,不乏年紀大的老年人與尚幼小的孩子,他們的抵抗力本來就差,又累又餓,現在又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溫暖,身體與精神狀態都差極了。
楚傾言看不下去,起身在工地上找了些木頭回來,點起了一堆火。
火焰瞬間驅散了夜晚的黑暗,幾個孩子縮著手腳小跑了過來,伸出手感受這久違的溫暖,他們的臉蛋髒兮兮的,眼睛卻映著火焰的光芒,格外的明亮。
周圍的人皆是坐起了身子,似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堆火焰,可是,遲遲沒有人敢於湊過來。
他們的眼睛裏充滿了向往與恐懼,甚至有人咽了咽口水,像是見到了什麼美味一般,無比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