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言冷哼了一聲:“到手的鴨子飛了,神使肯定是要使勁渾身解數,說服上官曜的。”
用說服這個詞,實在太過含蓄,依著神使騙人的手段,怕是又不知說了哪些危言聳聽的話,以此威脅恐嚇上官曜。
係統奶聲奶氣,竟然將楚傾言那一聲冷哼都學的惟妙惟肖,趙瀟譽的眉頭一挑,忽而笑道:“你小時候說話,是不是就這個樣子?”
楚傾言有些尷尬,她小時候整日忙著訓練,日子過得清苦而又枯燥,哪裏還記得這些細節,正要回應,忽聽神殿之中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之後便是神使惱怒的咆哮聲。
“上官曜,你隻是區區凡人罷了!若沒有夜靈神,希望之都不會存在,你有何資格反對神靈的旨意!”
趙瀟譽立刻輕聲踏上神殿房頂,悄悄的揭開房瓦,向著裏麵看去。
楚傾言就簡單多了,她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得見,幹脆就飄進了神殿之中,看的更為清楚。
一隻茶壺的殘片碎的滿地都是,神使那張老臉滿是憤怒之色,他胸脯上下起伏,眼睛裏滿是駭人的血絲。
滄月公子行了過去,道:“師傅,你莫要動氣,夜靈神要你傳達的話,你都已經帶到了,城主不肯聽從神靈的安排,就是他的事情了。”
神使瞪著眼睛,吼道:“他一人的決定,關乎全城人的命運,我怎能放任不管!?”
楚傾言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師徒二人一唱一和,還真挺像那麼一回事,上官曜背著雙手,眉間的川字紋像是刻印上去的一般,他沉聲道:“我沒有忤逆夜靈神的意思,隻是,獻祭一事還需慎重考慮。”
滄月冷哼道:“不是忤逆,那是質疑咯?若是夜靈神知曉希望之都的城主都不信任他,不知該作何想!”
師徒二人皆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以上官曜對夜靈神敬畏的程度,他這番話,肯定要令上官曜誠惶誠恐,做出退讓的。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上官曜扭過頭去,冷聲道:“我從來沒有質疑過夜靈神,這是對我態度的一種侮辱!”
神使一怔,捏緊了拳頭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質疑神靈的旨意,難不成是質疑我們嗎?”
上官曜沒有回應,卻是大步走到了門外,向著侯在門口的老管家道:“將人都帶回去,一個都不能少!”
神殿之中的爭吵,已經被老管家都聽進了耳朵之中,他臉上的神情有些惶恐,不安的道:“城主,這恐怕不妥,獻祭是神靈的意思,我們隻能……”
“照我說的去做!”上官曜不耐煩的打斷了老管家的話,他滿臉凝重的道:“如今,這城主的位置還是我的,希望之都仍是我說了算,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老管家的腰微微躬著,臉上有一絲懼怕的神色,連忙道:“老奴這就去辦,保證一個人都少不了,全部都帶回去!”
說罷,小跑著辦事去了,上官曜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而後深吸了一口氣。
他暫時還不想與神殿之中的二人爭論,加上心裏麵還惦記著昏迷的上官夫人,叫停了獻祭儀式後,快步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