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佳柔用手輕輕的敲打著傳金鼓的鼓麵,發出略微怪異的聲音,乍一聽,和普通的鼓聲好像也沒什麼不同,但是楚傾言聽覺敏感,立刻就感覺到,這鼓的聲音與任何樂器的聲音都不同,甚至可以說,在這世上,傳金鼓發出的聲音是獨一無二的。
有時,這聲音會很空洞,猶如水波紋在空氣中緩緩蕩漾,但有時,又好像裂冰之音,清脆短促,毫不拖泥帶水。
隨著風佳柔敲擊傳金鼓的聲音,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楚傾言發現她的想法錯了,事實證明,不僅有耗子願意在冷宮裏麵打洞,還有很多耗子會在這裏打洞。
地麵上圓圓的耗子洞裏,鑽出幾隻老鼠快速朝著風佳柔的方向跑來,四麵八方則是彙集了更多的老鼠,略微算也要有三四十隻,轉眼間,就都跑到了風佳柔的麵前。
這一幕就像做夢似的,老鼠都成了聽話的小兵,在風佳柔的腳下停住不動。
風佳柔敲擊鼓聲的節奏一變,老鼠們像是收到了什麼指令一樣,迅速向著一個方向跑開了。
收起傳金鼓,風佳柔麵色得意:“譽王妃,等下這些小老鼠就會‘告訴’我,哪一條路上人多,哪一條路上人少。”
楚傾言稱讚的豎起了大拇指:“你每一次使用本領,都讓我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動物也有情感,也可溝通,它們隻是不會說話而已。”風佳柔的眼神難得溫柔,目視著遠方,淺淺含笑。
不過,她很快像是想起了什麼,回看楚傾言,上下掃了掃,疑惑道:“譽王妃,你的燈籠呢?”
方才在密道裏,那燈籠出現的莫名其妙,仿佛憑空而來,現在,這燈籠又沒得毫無線索,就算是楚傾言用完就棄,也該能看到燈籠的“屍體”吧?
楚傾言狡黠一笑,開始扯淡:“你能與動物溝通,我能與物體溝通,燈籠它有自己的想法,和耗子一樣長腿跑了。”
風佳柔唇角一抽,怪異的審視著楚傾言,她自以為足夠了解譽王妃,可事實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神他奶奶的燈籠長腿跑了,原來譽王妃不僅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到了極致,扯犢子的能力也是一流。
楚傾言自然知道風佳柔不會相信,但這麼說的效果十分好,立刻讓風佳柔的注意點從消失的燈籠上麵挪開。
好一會兒,風佳柔扯唇一笑,有些不可思議的道:“放在幾年前,讓我去相信譽王會愛上你這樣一個女子,我一定不會相信。”
論出身,論見識,怕是任誰都不會覺得楚傾言和趙瀟譽會走到一起吧,因此,楚傾言聽見這話,也不覺得意外,更沒有生氣。
“可現在我信了,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風佳柔望著楚傾言變得狐疑的神色,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們都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規矩在你們看來,形同虛設。”
盡管知道風佳柔這話絕對不是褒義,而是在諷刺她和趙瀟譽,但楚傾言還是很想笑,這也算是她與趙瀟譽的一個共同點了,值得慶賀。
笑著笑著,楚傾言便笑不出來了,她忽然想到,趙瀟譽可不是任人擺布的木偶,他會乖乖待在天牢裏等待她出現嗎?
趙瀟譽會不會已經開始有所行動,她的到來,會不會幫倒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