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問了句,見他瞬間沉默,輕笑道:“不過你能想到這這層也還不錯,說明的確是用了心的。”
“跟在姑娘身邊這麼久,多少也該有點長進!”
血手被誇得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她靜立在湖邊,看著那些逐漸袒露出的湖底,纖細的身影於秋風中顯得格外單薄。
風冷,聲更冷。
“究竟是不是同一批人,查下去就知道了。”
要麼是兇手自己掩藏痕跡,要麼是有人幫他遮掩,不論是哪種可能,這人的身份恐怕都不低!
血手看著她一如既往清卓堅毅的背影,想起那時她在藥穀說的話,‘我即便是女兒身,也能封侯拜相,做個蓋世權臣’。
那時他信她。
如今,他也信。
這從無人看破的白骨案,定能在她手中找到真兇,為逝者沉冤昭雪!
正想著,忽聽湖底有人喊道:“你們看,又找到了一把!”
周圍的人頓時站起身子朝他望去。
“這是第幾把了?”
“十三把!”
“你說也是奇了怪了,這府邸的主人難道有什麼怪癖?怎麼把什麼東西都往湖裏丟,其他東西也就算了,斧頭這玩意兒也不嫌沉得慌!”
“就是啊,大家幹活時候都仔細些,這淤泥積的厚,別磕著自己。”
“……”
底下聲音沸然,曲蓁和血手交換了個眼神,有些哭笑不得,難道他們運氣這麼好?
血手轉身,對著那匠人問道:“你們從湖底翻出來的那些斧頭都在哪兒?”
“斧頭?”
那人猛地反應過來,“哦!對!斧頭,應該都丟在了岸邊吧,清理出來的淤泥這幾天還沒來得及運出去!”
“那就好,把所有斧頭全部給我找來,我要帶走。”
這些東西可是此案的重要證據,看來回去後得稟告主子,這離王府的重建工程,得暫時昏後了!
血手心裏盤算著正事,沒看到那匠人聽了這話,瞬間僵硬的神色,“啊?”
“怎麼?有問題?”
他沉眉問了句。
那人回過神來,嚇得一個哆嗦,忙撥浪鼓似搖頭,“小的不敢,這就去準備,還請小姐和大人稍等會。”
他慌忙轉身去收攬撈出來的斧頭,心想著這些大人物的癖好真是獨特。
一堆生銹惡臭的玩意兒,帶回去又能做什麼?
他邊走邊嘀咕著,怎麼都想不清白,最後索性不想了,反正這事兒也不是他能管得,趕繄把人送走,開始做活來的實在!
隻是他不知道,從湖中啟出這堆斧頭時,就注定要打破此虛的寧靜。
沉寂多年的離王舊宅,因著一樁命案,再次被推上汴京城的風口浪尖!
血手拿到東西後,轉而交給了影衛,命他們先行送去大理寺官衙。
曲蓁與他一道出了王府大門,將所有發現告知了容瑾笙與晏崢。
沒多久,那輛通澧漆黑的馬車將他們送到了晏國公府外,調轉方向,徑直往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