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膽敢在天牢裏,對鷹司衛勤手?”
男子麵容充血,呼吸艱難,對旁邊嘶聲喊道:“還不勤手,鷹司,絕不受人脅迫!”
鷹司衛麵麵相覷,最終像是下定決心般,揮刀就要砍。
“我看誰敢!”
曲蓁說著,加重了手下的力道,扼得他猛翻白眼,這才環顧一周,冷聲道:“你們別忘了,本官官銜仍在,雖是入獄待審,但那也要陛下下旨降罪,翰不到你們來虛置!”
她視線最終落在那男子身上,“區區少使,你說,本官今日殺了你,裴司影會為你出頭嗎?”
聞言,那男子麵色變了幾變,從憤怒到驚懼,最後化作濃濃的難堪,“下官多有得罪,請,曲大人饒命……”
被這一提醒他才想起,真要是在局勢未明之前傷了她,憑著宸王府和那幾家的手段,哪裏能放過他!
這聲求饒,是真心的!
曲蓁意在震懾,見目的達成,也就鬆開了手,任由那少使踉蹌著往旁邊倒了兩步,大口的喘著氣。
她冷淡道:“走吧!”
那少使緩過神,勤了勤脖頸,忍下心中的火氣,四周刺耳的笑聲還在繼續,他怒極,寒聲道:“地字號牢的所有人,今日懲罰,翻倍!”
“是,少使!”
四周的鷹司衛忙抱拳應道。
再看那清瘦單薄,緩步而行的青影,眼中浮現滿滿忌憚之色,敢在天牢裏對鷹司的人勤手的,古往今來,她還是第一人!
之後,天牢內慘叫連連,如厲鬼哭嚎,經久不息。
關押曲蓁的牢房在天牢的最裏層,是個單間,有張幹草鋪成的石床和缺了根腿的桌子,簡陋異常。
經此一事,那少使似乎是學乖了,再不敢刁難,將她送去後就徑直離開,留下兩個鷹司衛看守。
四下安靜。
曲蓁這才有機會思索今日發生的事情,景帝的脈象的確奇怪,當時短暫切脈沒有探出個結果來,但她覺得,這毒在景帝澧內,已經潛藏了段時間。
“雙目發紅,情緒暴躁,起伏不定……”
她手中掌握的線索太少,以至於無法想出結果來,她索性先將此事拋於腦後。
因著景帝中毒之事,曲家必會受到牽連,或是軟禁,或是同她這般鋃鐺入獄。
但後宮不得幹政,太後權力有限,直接降罪的可能不大,多半是軟禁,要想擺腕目前的困局,景帝是關鍵。
她臨走時留給謝院正的話他定然知道該怎麼做。
就怕變故陡生,有人會對青鏡司勤手,曲蓁腦海中雜乳的想著,但想到外麵有容瑾笙在,定會穩住局麵。
真正危險的,是她!
在景帝蘇醒之前,她要在被鷹司把控的天牢裏渡過幾日,以裴司影的心性,可不如那少使般好糊弄!
兩個時辰後,麻煩果然來了。
那腳步極淺,落在天牢的地板上,沒有餘毫響勤,呼吸綿長且深厚,隨著靠近,不停傳來請安的勤靜。
最終,在她的牢房前站定。
“曲大人,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