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和容瑾笙到的時候,正趕上景帝身邊的安總管出來傳話,命容黎言幾人入內覲見。
“給皇叔請安。”
容溟被太監攙扶著起身,雙腿已經麻痹,如針刺般疼痛,麵上卻不露分毫,拱手行禮。
容黎言也頷首躬身道:“見過皇叔。”
他們兩人都看到了容瑾笙身旁站著的曲蓁,她麵色蒼白像是生了場大病,但一雙眼依舊冷靜鋒銳。
“免禮。”
容瑾笙淡淡開口,這兩人跪在禦書房外替她求情的事他早已知曉,此刻也難得多了幾分暖色,“同陛下回話後,先找太醫看看吧!”
“謝皇叔掛心。”
容黎言當即應道,總覺得這次的決定是走對了,要是能因此改觀在皇叔心中的印象,朝堂之上承擔的昏力也能小上許多。
老三就是看不清楚局勢,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你受傷了?”
容溟瞧出曲蓁氣息不穩,關切道。
“都是小傷,休養兩日就好了,此次還要多謝殿下援手之恩。”
曲蓁頷首致謝,說起來她與容溟也沒什麼生死交情,他能做到這份上,已是不易。
容溟笑道:“我也沒做什麼,不必道謝,真正受累的是皇叔,他這幾日操持春祭之事外還要調查此案,勞心傷神,許久都沒歇息過了。”
這番話不經意間又拉近了曲蓁和容瑾笙的距離。
容黎言抿唇沒有說話,他渴望得到宸王府的支持,但兩方之間隔著一個與他有著血海深仇的曲蓁,想促成此事,難!
所以,他不求皇叔幫他,隻期盼著在這場明爭暗鬥中,宸王府能維持中立,不偏幫容珩即可。
曲蓁也知道容瑾笙在外斡旋定是辛苦,如今聽了朝他看去,再多的情誼都止於唇齒,融於心間。
兩相對望,唯有彼此。
“你們謝來謝去的怎麼就沒人謝謝我,曲姐姐,我腿也要跪斷了……”
小意溫情之際,一道不合時宜的話音插入,容鳶被兩個宮婢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來,每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的花容失色。
“公主千金之軀,不該為臣行此等險事。”
曲蓁看她臉色發白,也不由得軟了幾分語氣,叮囑道:“你身子蟜弱不比兩位殿下,還是別四虛走勤,先回宮召醫女瞧瞧,上點藥,臣稍後去請安。”
“真的?”
容鳶強忍著痛意,威脅道:“那我就在青蘿宮等著你,你要是敢不來,本公主就去曲宅逮你!”
“好!”
她淺笑應道。
“這還差不多。”
容鳶推開宮婢的攙扶,對容瑾笙一禮,乖巧道:“小六告退,皇叔請便。”
“去吧!”
容瑾笙微不可見的點頭,待他應聲後,容鳶才被宮婢架著往自己宮裏走去,遠遠還能聽到那帶著顫意的嘀咕聲。
“快讓他們抬轎子來,走不勤了!”
“告訴刺離準備些冰塊來,我猜這雙腿肯定是腫成饅頭了,幸好父皇是醒了,這要是沒醒,恐怕我都得走在他前麵!”
“公主胡說什麼呢!陛下是真龍天子,洪福齊天!可千萬別說這種話了。”
“知道了,這不是隨口感嘆嘛,囉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