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有了皇帝的準許,他便能自由出路紫微宮。
周太醫早早的到了,見到李明德,他便悄悄上前問道:“有眉目了嗎?”
“晚上,我們便會知曉,這凶手是誰。”
周太醫很困惑,不解問道。
“這麼快就找到了凶手?”
李明德深深眯起了眼眸,看著紫微宮金燦燦的屋瓦,薄唇微微勾了起來。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賊人自然會露出馬腳,我們不用擔心。”
朱家人見李明德來了,紛紛對他很不客氣,畢竟太後到現在還沒醒,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不幸的消息,他們心裏很惶恐,可這種情緒卻不能輕易發泄,隻能怨懟李明德。
“你又來做什麼?”朱昶很不客氣地質問李明德。
李明德不想和朱昶計較,他現在的任務不是和人吵架,而是怎麼將凶手逼出來,所以他很冷靜地說道:“陛下已經給我倆天時間,容我找到凶手,所以這倆日我能自由進入紫微宮。”
朱昶感覺自己的心好疼,一張臉唰得下白了,不可置信,陛下怎麼能讓李明德查案,大理寺沒人了嗎?朱昶捶胸頓足,喊道:“陛下,太後她冤呢!”
朱氏一族人立即上前攙扶朱昶,他們一族人低頭痛哭,好不悲痛。
周太醫估計已經習以為常了,對他們非常冷淡。
“朱大人有什麼委屈等李修撰查明真相在喊冤,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喊冤的時候,你這是攪擾辦案,李修撰寬宏大量不同你們計較,但下官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朱昶老臉一抽,不敢在哀嚎了,不過他內心深深感到悲涼,太後還沒死呢,不過是昏迷,這周太後就敢對自己叫囂了,真慘,若是太後沒了,他們朱家還不知會到什麼樣的境地。
他巍巍顫顫地抱住自己,一臉悲哀地坐到一旁,不出聲,隻是垂著頭,佝僂著身默默地流淚,朱氏一族見當家都如此不受人待見,他們越發不敢多言了,也是默默垂落。
他們一直都有太後撐腰,即便沒什麼才幹,沒什麼本事,旁人對他們也是恭敬的,至少不敢疾言厲色的對他們,而今一個小小的太醫,官職低微的修撰便欺到他們頭上了,他們感到悲涼,也許這就是失勢人的下場。
李明德見朱氏一等人不在鬧,他便不管他們,進入太後寢殿,床榻上的太後臉色蒼白無血色,她閉著眼睛,呼吸微弱,似安詳的睡著了。
“從昨夜到方才有誰來探望過太後嗎?”
周太醫搖頭。
“沒有。”
伺候太後的朱嬤嬤也搖頭。
李明德走到床榻前,昨日他並沒細細檢查,而今日他可以查案,自然可以好好觀察下,他上前抓起太後的手來看,朱嬤嬤一驚,立即衝到李明德跟前,沉聲道。
“放肆。”
李明德撇了一眼朱嬤嬤,神色淡淡地說道:“若是我不好好觀察,我怎麼破案,怎麼找到凶手,朱嬤嬤,你別妨礙我。”
朱嬤嬤臉氣得發白,咬著牙齒瞪李明德。
李明德也明白,在這個時代有男女之別,更有男女之妨,何況太後金枝玉葉的,他查看太後的手,在朱嬤嬤的心裏自己就是猥褻太後,對太後不敬。
李明德放下太後的手,一臉認真地看朱嬤嬤。
“不僅僅要看太後的手,還她的嘴,包括她換下的衣服,我都要一一查看,我沒有任何一絲的非分之想,我隻想救我弟弟,我這麼做,是想知道太後接觸過什麼,吃過什麼,這樣我才知道太後的中毒原因,而不是平白冤枉我的弟弟,讓無辜之人受牽累。”
“李修撰,太後她金枝玉葉,不是你可以輕易靠近的,更不是你可以輕易接觸的,隻要我活一日,絕對不會允許你大不敬。”
麵對古板的朱嬤嬤,李明德覺得自己頭疼,什麼人最難纏,就是這種上了年紀的婦人最難對付,說實話,若不是事關李明陽的清白,他也不想摻和此事。
在心裏思慮了一番,李明德沉著一張臉,一字一句地頓道:“我看朱嬤嬤麵善,以為你是心慈之人,不曾想到你如此惡毒,你阻攔我,那就是害李明陽,你這樣跟殺人有區別,你常年念佛吃齋,不就希望自己可以積善,你殺一個人,即便吃千萬年的齋,你也積不到善。你這是在作惡,作惡之人是要下地獄的。”
“你……”朱嬤嬤氣得胸口疼,瞪著一雙眼睛,怒騰騰地指著李明德:“休要放肆,我不會聽你的胡說八道。”
“朱嬤嬤你也有親人吧,即便不為自己,也應該為自己親人留一條後路,何必這樣百般阻擾我辦案。”
朱嬤嬤麵容隱隱在抽搐,顯然是被李明德氣到了,但她依舊無動於衷,完全不同意李明德的做法。
李明德好說歹說,李嬤嬤都不同意,他隻能來硬的。
“你阻擾我辦案,難道這毒是你投的,你害怕我查到真相,所以你心虛,便不想我查案。”
朱嬤嬤一驚,心口起伏不定,她強自鎮定,閉上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害太後。”她止不住地發顫:“李明德你休要誣陷人。”
“既然不是你,那你為什麼要阻擾我,我在救人,而你卻以太後尊貴為由,不讓我繼續查下去,你何居心?”
“好。”朱嬤嬤氣急敗壞,怒極反笑:“好,好,那你查。李明德若是你找不到真凶,這對太後大不敬之罪,那便落實了,你就等著受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