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1 / 3)

卻說曹平安與衛茲二人行至傍晚,總算來到了陽翟縣。城門外設有拒馬,哨兵們來回踱步。那城頭不高,立有大纛一麵,旌旗若幹。這大纛繡有皇甫二字,一看便知,是那皇甫嵩的大旗。

從城門朝裏望去,人山人海車水馬龍。衛茲驅馬上前,哨兵們見他馬後馱有一人,便上前將其攔了下來,問道:“那馬後所馱之人是誰?”

衛茲毫不慌張,反倒顯得有些氣魄,他正了正衣冠,說道:“此人乃朝廷騎都尉,曹操是也,爾等還不趕快速速放行。”

哨兵略有疑慮,他迎上前去,來到曹平安跟前,然後用手扯起他的衣領,想要看清他的長相。隨著“咚”地一聲,馬背上的曹平安重重地滑到了地上,看起來他好像早就因為之前的傷勢加上路途的顛簸暈了過去。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不該拉扯曹將軍衣襟。”

那哨兵此刻也看到了曹平安的臉,他連忙跪倒在地,頭死死地埋在兩臂之間。

“你這小卒,是如何行事的?此乃曹將軍,曹大人。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項上人頭豈能安在?”

衛茲連忙下馬,上前扶起了曹平安,然後衝哨兵大聲吼道。那哨兵嚇得不敢說話,隻得連連點頭稱是。

曹平安腦袋暈沉沉的,這一摔可把他給摔醒了,他微微坐了起來,腦袋還靠著衛茲身體,道:“怎麼天旋地轉的?”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隻見他兩眼看著那個哨兵。

崗哨的哨兵問訊也紛紛小跑而來,當看見曹平安的臉時,他們齊刷刷地跪了下去。為首的哨兵恭敬地說道:“不知曹將軍前來,我等有失遠迎。”

“啊。這個……”

曹平安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他暈乎乎地不知道說什麼。衛茲看了他一眼,朝哨兵說道:“此人乃是朝廷騎都尉曹操,前些日子與黃巾賊人交戰失利,兵馬失散身有負傷,路經陽翟,特求見皇甫將軍,以便商議戰事。”

那為首的哨兵聽了,點了點頭,道:“勞煩二位大人現隨我進城,容我通報我家主公,方可見麵。”

“有勞將官帶路。”

說罷,那些哨兵紛紛上前攙扶起曹平安,生怕他再受到到半點傷害,衛茲牽馬緊隨其後。

整個縣城四方圈定,算不上大,卻也一應俱全。街道以井字劃分,正中便是縣令官邸,隻是現在已經成了皇甫嵩的中軍大帳。

天色漸暗,向西方向最後的一抹紅霞也消失在了暮色裏。街道民房早早關上了大門,道路兩側甲士林立組成隊列,正來回巡邏,他們手上的火把將這座小縣城照得通透明亮。不時有斥候朝城門飛奔而去,想是傳令的哨騎。

“二位請稍後,容我前去稟報我家主公。”那為首的哨兵恭敬地說道。

“請。”

衛茲點了點頭,接著他拍了拍曹平安的後背,企圖叫醒這個半昏半醒的人,“孟德兄,快醒醒,我們到了。”

曹平安努力地撐開眼皮,道:“我感覺我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接著,他問道:“這是哪兒?”

“這裏便是陽翟。”衛茲回答。

“總算到了……”曹平安還沒說完,趕忙掙脫哨兵攙扶著他的手,跑到牆角吐了起來。看這樣子曹平安定是給一路上的顛簸弄得胃裏翻江倒海,人家都是暈車,他卻是暈馬。

吐了一陣,曹平安稍稍感覺到了一點兒舒適,他頭也不回地問:“你是在飆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