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回到狩獵宅墅時,此時已經是豔陽高照。
“真要命。”西蒙汗流浹背地進了屋,在胖子的幫助下將罩衫鎖甲軟甲都一股腦地卸下,來到水缸邊上洗了一把臉。
此時,克萊茵也弄好了午飯,三人簡簡單單地就著肉湯吃著麵包。
“小克萊茵,你對這裏比較熟悉。村裏大概有多少農奴和自由農?”西蒙嚼著麵包,喝了一口湯。先前來得匆忙,隻是和村長聊了個大概。
“如果不算沒熬過冬天的人,村裏現在有十四個自由農,五十多個農奴。”小克萊茵咬著木勺,仔細想了想。
這個村的大多數人因為戰亂而失去了自己的土地,來到多爾斯滕男爵領後淪為了農奴。也有一小部分農民身上有足量的錢財,當時便支付了獲得土地的費用,依舊保留著自由身。而農奴,除了要為西蒙無償服勞役,每周有三天要耕種屬於西蒙的公田,還要將自己收入的將近三分之一拿來交租稅。
西蒙此時在腦中細細打量著。現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出現三圃製,村長在每塊現在屬於西蒙的地上都分配了人手。年複一年的耕種使這片土地越發貧瘠,收成一年不如一年。
如果能先在自己的土地上實行三圃製,休耕一部分土地,每日將村裏的糞便收集起來製成農家肥,澆灌並且恢複肥力,等到了來年複耕收獲時,肯定可以取得不錯的收成。
而這一部分因為休耕而空閑出來的農奴,自己可以將它們集中起來訓練成民兵,並且在村裏修建一些初步的防禦設施。
西蒙打著如意算盤,一口喝完了自己碗裏的肉湯。
“小克萊茵,你吃完飯去一趟村裏,和所有的農奴和自由農說,我傍晚要在村中央的小空地上有事宣布。”西蒙說著,從櫃中取出長劍,走出門外。
在狩獵宅墅後麵的空地上,林風咧咧。西蒙循照著腦中的記憶,揮舞著長劍。從最簡單的持劍姿勢和起手勢,到複雜的劍法和步法,西蒙正努力繼承前身體主人的戰鬥技巧。要知道,這可是一個騎士賴以生存的根基。
……
此時的弗爾德村公田上,幾個農奴正躺在樹蔭下納涼聊天,享受著短暫的午間休息。
“那是誰?你家的小波爾嗎?”一個年輕的農奴揉了揉雙眼,看著遠處向自己幾人走來的幼小身軀,對著年長的老鮑赫說道。
“應該不是。那小子除非腦子被驢踢壞了,才會在這麼熱的午後不去河邊玩水,反而跑到空曠的田裏找我。”老鮑赫也十分疑惑。
“指不定是你家婆娘又在和隔壁家的沃爾夫調情,然後小波爾跑來告狀呢!”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打趣道。周圍幾個農奴也開懷大笑,一時間,樹蔭下充斥著快活的氣息。
“去你的,翰恩,你這連吊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還敢調侃老子,看來今天不收拾一下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老鮑赫笑罵,脫下臭烘烘的破舊短靴,打了上去。
眾人鬧作一團。
等遠處那個身影走進,眾人才發現是小克萊茵。
“哦!小克萊茵,你怎麼來了?”老鮑赫重新把鞋穿了起來。
“西蒙大人托我過來捎個話,所有的農奴和自由農傍晚在村中央集合,他有事情要說。”克萊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便繼續向不遠的另一處自由農的小屋走去。
“哦?西蒙大人這是要給咱們減稅嗎?哈,我也不求別的,先免了我這個月的租子,再給咱建個小教堂,也免得那可憐的欣克瑟村牧師每周還要辛苦地來這布道。累壞了上帝的仆人總歸是不好的。”翰恩神色飛舞地說著,其他的幾個農奴一同七嘴八舌地談論著自己的美好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