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意味著責任。
朱高燧覺得,這年頭一部分的官員和貴族,怕是都不會去想這件事,雖然裏麵不見得都是腐朽不堪的官員,但一部分人已經急速地墮落了。
要說全部,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就像是那個逃災一樣過來要糧食救災的官員,便知道權利意味著責任。
與之相對的劉良,則是完全忘記了。
當然,朱高燧也知道,現如今是特殊時間,朱棣剛剛繼位,很多人都不想招惹麻煩,隻是隱瞞災情,這就太過分了。
不過他也清楚,確實不應該給朱棣增加事情了,不然他的位置還會坐的那麼正嗎?
……
接下來的幾天,朱高燧一直都帶著王府長史顧晟和另外一個王府護衛司指揮同知薛源忙碌著出海事宜。
由於大家都在忙著權利爭奪,大部分人對他是能讓就讓,實在是不能讓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因此,他不僅僅有了幾百個各類工匠,還有了數千人的水手,以及兩萬石的糧食。
“順江之下,可直入大海,不過現在……”朱高燧看了看高聳地宮殿,緩步走了過去,跟朱棣請安後,這位父親很親切地詢問了他還有什麼需要,之後他又跟徐皇後聊了聊。
徐皇後身為親娘,雖然心裏最中意朱高熾,但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她,糾結著道:“母後知道你是怕傷害到兩個兄長,可也不至於就這麼離開啊,皇兒,你留下來吧?”
“兒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出海了,此時去追,說不定還可以抓住建文逆賊,可要是再耽誤下去,可就來不及了。
兒也是為了父皇,不過母親放心,兒隻要一有了空閑,立刻就會回來的。”
朱高燧依依不舍地告別,講述自己是多麼多麼無奈,多麼多麼難受,最終卻還是離開了。
“高燧懂事了啊。”
徐皇後在他離開後,不知為何地看向了朱棣:“陛下,您難道還不立下太子嗎?再這麼下去,那些陰謀者傷害的就不僅僅是官員了,現在高燧離開了,未來高煦和高熾,難道要死一個才行嗎?”
“俺也知道,可……”
朱棣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就再看看,再看看吧。”
他就是不喜歡朱高熾,尤其是對方軟弱無能,未來必然會被臣子牽著鼻子走,倒是朱高煦還算不錯,隻是他跟武將間的牽連太深了,手段也太過淺薄。
他希望看到的是朱高煦能夠成長起來,或者朱高熾的手段能有一個爆發似地成長,起碼要讓他覺得不會被官員所左右。
不過,現在這倆兒子都沒有表現出類似的特質。
至於朱高燧?
他沒有考慮過。
文不成武不就,膽子還小,特別是在對待顧晟的時候,沒有那麼大的決心,太過仁慈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朱棣覺得朱高燧就是兩個兄長的融合體,但卻又弱了一百倍的樣子,實在是不適合。
更何況,他還沒戰功,也沒有手段,更沒有人願意親近。
……
一艘艘高大的船隻,從長江上遊順流而下時,朱高燧總算是鬆了口氣,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道:“自由咯!”
“有這些人在,起碼幾十個港口建立起來,是沒有多大問題的。”看向身後那些人的時候,他笑容滿麵。
這些人是他這幾天下來的成果,都是功臣之後,其中還有四個是常遇春的孫子。
當然,由於他們是常森的兒子,還不是長子,基本上已經是得不到什麼好處了,在聽說朱高燧要找幾個百戶的時候,他們立馬就過來報名了。
經過一係列的利益交換,他們被左軍都督府的安排了過來。
對於他們而言,這百戶是可以世襲的,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朱高燧想的卻更遠,更大。
“百戶?”
他嗬嗬一樂,心裏嘟囔道:“到時候,一個港口數萬人,乃至數十萬,數百萬人,你們一定會比現在更加滿意的。
同時,我也希望通過你們,拉來更多的功勳之後。”
想到功勳之後的同時,朱高燧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隻是可惜了何家啊,本來可以跟著我一起出來的,誰知道人家轉頭就投靠了我二哥,太他娘不是人了!”
沒錯。
他被退婚了。
身為王爺的他,按理說一旦被退婚,那是一件有可能會導致朱棣震怒的大事。
不過,由於做這件事的是另外一個兄弟,也就是朱高煦,朱棣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並沒有太過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