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四郎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平和的中年人,身穿著一套十分寬鬆的和服,雖然是盤腿坐在地上,但是仍顯得十分高大。
他梳著一頭整齊的黑色長馬尾,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戴著圓框眼鏡,眼睛也始終保持著眯眯眼的狀態。
威爾跟著引領走進裏屋盤腿坐了下來,而此前帶路的弟子在為他們斟上茶之後便離開了裏屋。
“那麼二位貴客,請問此次前來尋找鄙人是有什麼事嗎?”
安坐在茶桌後的耕四郎看上去似乎平平無奇,同時也沒有釋放出什麼逼人的氣勢,但是坐在那裏卻給人一種如同山川一般的穩重感。
“耕四郎先生您好,其實我們這一次來是有東西轉交給您。”
坐在一旁的基諾連忙起來應聲,同時拍了拍夥伴的肩膀,敦促威爾讓他趕緊把之前的玉佩拿出來。在威爾從懷中取出玉佩之後,坐在另一邊的耕四郎目光便緊緊地釘在了玉佩上。
接過刀型玉佩,耕四郎一雙平日握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布滿老繭的手指慢慢地在玉佩上摩挲,仿佛是回憶起什麼往事一般閉上了眼睛。
威爾和基諾跪坐在地,很有耐心等待著。
待到耕四郎睜開眼睛,二人便突然感受到一股一閃而逝的銳利劍氣。
“請問二位是如何得到這枚玉佩的?這枚玉佩的主人如今何在?”
這一次威爾搶先做出了回答:“這是我們的劍術老師達魯師父留下的遺物,他在和海賊的戰鬥中犧牲了。”
坐在一旁的基諾有些疑惑,他們兩個都知道達魯大叔不是被海賊殺死的,而是被世界政府的特工所害,而此時威爾卻瞞下了這一點。
耕四郎的表情變得有些難過,自言自語般地回憶道:
“達魯他是我父親在霜月村收下的弟子,從小是一個孤兒一個人長大,來到道場之後也十分要強,每天都一個人訓練到很晚。雖然他劍術天賦不高,但是努力的模樣很受我父親的喜愛。
後來他成年了之後,便向我父親提出想要出海闖蕩的請求。我父親顯得有些不舍,連夜雕琢了這一枚玉佩留給他,希望他能夠成為名揚一方的劍豪。
出海後,一開始還有些書信往來,後來突然便渺無音訊,沒想到再一次知道他的消息時,他已經亡故了。”
聽到這裏,基諾的眼眶早已噙滿了淚水,威爾的心中也有些觸動。
原先坐在茶桌對麵的耕四郎站起身,詢問能否留下這枚玉佩,在得到肯定答複之後,慢慢地來到身後的壁櫥前,翻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鄭重地將玉佩收好。
回坐到桌後,耕四郎已經恢複到了往日裏微笑著的眯眯眼神態,出聲詢問威爾和基諾接下來的打算。
基諾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而威爾則沒有這麼靦腆,直言道:
“我們兩個在達魯師父的門下學習劍術時間不長,便發生了悲劇,這一次我們將師父的遺物送回故鄉,也有著想要繼續學習劍術的想法。”
“這是應該的,你們拜在達魯的門下,那麼也算是我們一心道場的學徒了,我來代替他幫助你們繼續完成劍術的學習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