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的燈光明亮,卻照得顧安然頭暈。她拚了命不停咳嗽,幾乎要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
她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不過她還多虧了傅斯宸還有一絲理智,沒有把她的脖子給掐斷。
“你就真的那麼不相信我嗎?傅斯宸,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和陸謹言沒有別的關係,我們隻是朋友。還有,我沒有泄漏你公司的文件。”
顧安然撫著胸口,大喘著氣,嗓子有些沙啞。
傅斯宸並未言語,負手而立,似乎望著落地窗外的夜空。
她的一雙大眼睛無時無刻不戒備的盯著傅斯宸的後背,生怕他又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她心有不甘,咬了牙,堅定道:“如果你還是不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幫你找出那個真正泄密者。如果找不出,任你處置。”
如今她已漸漸有了些頭緒,大概猜出是誰泄漏了傅斯宸的策劃案,可她沒有足夠的證據,便不能打草驚蛇。
可她怎麼能任憑那個壞人逍遙法外,而她就這麼無辜的成了替罪羔羊?反擊,是必須的。
顧安然本以為傅斯宸會保持一貫的沉默,誰料,等她說完這句話以後,他的手指動了動,緊接著轉過身來冷眼看著她。
四目相對,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眼中蘊藏了什麼。
“好。”許久,傅斯宸落下一個字音,低沉的嗓音壓抑著讓人難受,他上前幾步,“就按你說的做,如果找不出泄密者,你必須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顧安然終於扯出一抹沒有感情的笑意,從沙發上站起來,吼間有些哽咽:“那是自然。”
或許傅斯宸早就認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而他此時的讓步,不過是在看她的笑話罷了。
顧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書房,又怎麼回到臥室裏去的。和傅斯宸分房住了好幾天,那張偌大的床隻躺著她一個人。她真的好累,全身疲憊不堪,如果可以,她寧願把自己藏起來。
她將自己擺成“大”字型,卻也碰不到床的邊際,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感覺。沉重的眼皮讓困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不願再多想,幾乎沾床就睡著了。
清晨的鬧鍾把顧安然給吵醒,摁掉鬧鍾以後,因為睡眠嚴重不足導致的頭疼,竟讓她有些煩躁。
昨天晚上與傅斯宸的爭吵再一次湧上她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除了心冷,她更覺得委屈。
“我不能讓他看不起。”顧安然一隻手緊緊抓著棉被,幾乎要將它給揉皺。
剛好陸謹言給她發來一條短信:你的車已經在你家門口了。
顧安然這才想起,昨天她是坐著陸謹言的車回來的,她並沒有把自己的那輛車開回家。沒想到陸謹言如此心細,幫她把車給送回來了。
給陸謹言回了一句“謝謝”後,她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趁著天才剛亮,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就出了門。
大門口停著她的那輛愛車,那是傅斯宸送她的瑪莎拉蒂,如今已成了她的所有物。
顧安然開著車在寬敞的馬路上,並沒有看見幾個車輛,一路暢通無阻。她想了很多,也不知道傅斯宸到了公司沒有,她隻願傅斯宸能晚點到公司,這樣她才可以更加安心的查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