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一下喉嚨，問出了自己想問的話：“你知道有海底人這個種族是不是你父親告訴你的？”
話語剛落，南月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王晟臉色噌地一下就變了。
像是那種隱藏得很好的秘密瞬間被人挖出來了一般，臉色難看至極。
他一下沒控製力道，輕輕捏著南月下巴的瞬間變成了掐。
“你他媽的胡說什麼？”
王晟清楚，這個世界上知道他父親告訴他有海底人這件事肯定隻有他的父親和他自己知道。
而此刻南月知道，也必當知道了他父親以前做過的一切傷天害理的事。
南月下巴處被他掐得生疼，嘶嘶地倒吸著冷氣，但她眼神還是毫無一分示弱：“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
王晟眉心一瞬就皺起了，他到底是個聰明人，這一刻立馬知道了南月不是在跟他玩心理遊戲，而是，她真的清楚。
“說，誰告訴你的？”他的聲音沉沉的，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黑暗。
“怕了？”南月哂笑一聲。
王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鬆開了禁錮南月下巴的手，臉上的嚴肅消失殆盡，轉而換上了淡定又不屑的樣子。
他站直了身子，朝南月綻放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你覺得，我會怕嗎？”
剛才他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最大的可能，而既然他有了這個猜想，心裏莫名地就安定了一些，他記得父親說過，這件事還有他那個素未謀麵的母親直到。
他退後幾步，鬆鬆垮垮地往椅子上一坐。
“就算你什麼都知道也沒用了，我的父親已經去世了，認識我的人都知道，你也不例外。”王晟重新端了酒杯，這一次他將杯裏的酒全飲盡了。
他眼神輕飄飄地瞥向南月。
“要不要，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南月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眼神是掩蓋不住的不耐煩。
王晟無視她的眼色，笑：“想知道我父親怎麼知道你是海底人救下的那個孩子嗎？”
在這一刻，南月眼皮居然不合時宜地跳了一下。
王晟用無所謂的口氣道：“因為你的母親，李芸，妓女。”
南月臉上頃刻間出現了破漏，驚訝和憤怒湧了出來。
王晟繼續道：“如果不是你的母親的名聲太過大，或許我父親根本找不到你。”他嘴角斜起一個弧度，“我父親一直在盯著你母親，你從海底回來的那一年，我父親就發現了。”
而如果當年沒有他的父親告訴他的所有事，或許現在的他連正眼瞧南月一下都不會。
因為他父親的話，他很早就單方麵認識了南月。
她被她母親趕出來蹲在餐館後麵的院子裏刷碗賺錢，她不會講中文手裏拿著傳單一個勁兒往他身上遞，她揣著個幹硬的饅頭躲在牆根下啃。
自他父親跟他說了這個小姑娘的事後，他就認識了她，他從小就沒有母親，也沒接觸過什麼女孩子，當時他已經踏入娛樂圈，有空就會四處逛，看看這個女孩子，她跟他一樣，都是孤獨的人。
直到後來遇見她，主動接近她，一心地陪著她，卻沒想，她的心裏早已住了一個不可能被替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