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拾的過程中,本來那馬臉漢子還有氣兒的,結果北山老摳在拖動他時,不小心碰到身後的櫃子,上麵一個花盆掉落下來,剛好砸在人家頭上。
挺堅強的一條漢子,立馬撒手人寰。
而己方另外幾個老家夥則是一臉安詳地躺著,一動也不動,一看就是著了道。
太不爭氣了!李一一心中鄙視一番,朝北山老摳吆喝道:“去,弄瓢水來,把他們潑醒。”
“那多浪費水啊!”北山老摳直搖頭,嘴裏道,“我覺著還是人工呼吸方便一點。”
不愧名字裏帶著一個老摳,果然是摳到家了!李一一一邊拔著腿上的木頭碴子,一邊道:“那你趕緊的!”
“不是!”北山老摳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一臉不可思議道,“你讓我給他們做人工呼吸啊?”
“有問題嗎?”
北山老摳拉長了臉道:“當然有問題!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你看不出來我是個女的?你覺得讓我上合適?”
你還知道你是女的?李一一多想問她一句,全身上下哪裏像個女人?
輕笑一聲道:“有啥不合適的?你們都那麼熟了,估計他們早就忘了你的性別,趕緊的吧,救人要緊!”
“那不行!”北山老摳腦袋直甩,“我可是黃花大閨女!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我還怎麼做人?要上你上,反正我是不幹!別想敗壞我的名聲。”
就你那名聲,還用敗壞?李一一簡直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至於讓他上?更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索性不再理會他們死活,數了一下疤哥一夥,一共四個人,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們之前是幾個人來著?”
“誰沒事兒去記那玩意兒?”北山老摳從兜裏摸出一把不知道從哪兒順來的瓜子,劈劈啪啪地剝了起來,很快瓜子殼仍得滿地都是。
李一一閉上眼睛回想了下,腦子裏忽然浮現出某個人的臉來,頓時麵色一凜,拍桌叫道:“不好!還有漏網之魚!”
“不能夠吧?來的不都死翹翹了?”說著,北山老摳還伸出腳踢了踢已經死透的疤哥。
李一一提醒道:“你難道忘了,之前還有一個被筷子紮穿肚皮的?”
“嗨~”北山老摳手一揮,滿不在乎道,“說不定早就嗝屁了,你關心他幹嘛?”
“關心他?我關心幹球!”李一一白了她一眼,敲著桌子道,“這些人無緣無故對我們下毒手,明顯是受了人的指使,所以……”
“給錢!不給不去。”北山老摳不等他把話說完,很是直白地截斷道。
媽媽的,這是掉進錢眼子裏去了吧?李一一算是看清了他幾個的嘴臉,想要他們辦點事,沒點好處屁股都懶得抬一下!錢在他們腦子裏怕是比他們的爹媽都還親!
從錢袋裏摸出一兩碎銀子來,一臉不情願道:“把他抓過來,這銀子就是你的!”
“我去!”聽到銀子,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三個老貨,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直挺挺地立馬坐了起來。唯恐別人想了先,翻身便朝外麵奔去。
李一一唯恐幾個老家夥不知輕重把人給弄死了,連忙提醒道:“記住抓活的!”
“我們辦事,你放心!”幾人同事應了一聲,一溜煙兒來到角落那房間外,隔著門縫隱隱還能看到裏麵的燭光,一個小個子正滿臉呆滯地坐在床上,估計是在等他那些同夥吧。
西山老怪本想直接破門而入,卻被東山老坑一把拉住,敲了敲門拉著嗓子道:“開門!”
“誰?”裏麵傳來一道警惕的聲音,隱隱還伴隨著拔劍的輕響。
東山老坑壓低聲音道:“客棧送溫暖。”
送溫暖?這都大半夜了,送什麼溫暖?裏麵的小毛瞬間察覺到了不對,看了一眼房間側麵的窗戶,一邊躡手躡腳地朝那邊移動,嘴裏附和道:“等等啊,我穿衣服。”
“要得。”東山老坑點了點頭,結果卻聽到裏麵傳來嘎吱一聲輕響。
“不對!那叼毛想跑!”南山老鬼登時反應過來,跳起就是一腳朝門上蹬了過去。結果不知道是身子虛,還是晚上吃少了,一腳下去,門沒開,自己反倒摔了個大屁敦。
“廢物,閃開!啊打!”西山老怪後退兩步,一陣助跑過後雙腳並用,“哐當”一聲巨響,房門瞬間被踢飛。
早有東山老坑搶了進去,果然在看到小毛正騎在窗台上,準備跳窗而逃。
“小賊,哪裏走?”東山老坑一聲暴喝,甩手便將流星錘丟了過去。
“咚”的一聲悶響,本就受了傷的小毛躲閃不跌,被一捶打中腰子,嘴裏發出一聲慘叫,翻筋鬥從窗戶上栽了下去。
“快,別讓他跑了!”三個老家夥一起奔上前,這裏是二樓,窗台距離地麵並不高,當下沒有絲毫猶豫,兩手在窗台上一撐,縱身便跳了下去。
可憐剛剛腦袋先著地的小毛,還沒爬得起來,便被三個從天而降的人踩在了身上,嘴裏發出“呱”一聲類似於蛤蟆般的慘叫,然後白眼一翻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