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兒以為自己會提心吊膽的等到晚上才能等到花聿樓回來,沒想到不到半個時辰人就回來,還帶回來了兩碗藥。
“霞兒,這是能讓薛冰好好睡一覺的藥,一會麻煩你讓她喝下去,這碗是我讓大夫抓給你的,一會也要記得喝下去。”薛冰睡眠質量不好需要安神定氣的藥,霞兒有些小受涼所以需要服用治療傷風感冒的藥,花聿樓細微周到的想到了一切。
不知是不是老板抓錯了藥,薛冰被灌完一碗藥後不僅沒有安靜的睡覺,反而清醒了。
花聿樓、霞兒:???
而且清醒的薛冰真像花聿樓擔憂的那樣,二話不說準備提劍去報仇,首當其衝的就是西關莊園的關灩灩,她記得陸霄是故意透露一些錯誤的信息給關灩灩的,別的不說,陸霄的死關灩灩是唯一一個浮在水麵的線索,無論如何她也要從關灩灩那裏撬出別的線索來。
薛冰的性子說一不二,搞不好真能從關灩灩那裏問道什麼,但她的武功花聿樓不敢打包票,要是放任她去找關灩灩,要真出了什麼事又有人要瘋了。
“花聿樓,你攔著我是什麼意思?”薛冰俏臉含霜盯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語氣不善的問道。
花聿樓仿佛察覺不到薛冰的怒火,平靜地勸道:“薛姑娘,你冷靜一下,這時候需要從長計議,不可冒然行事。”
“好,你說怎麼個從長計議法?說不出來你就別攔著我去找關灩灩。”薛冰料定花聿樓說不出別的辦法來,提的問題十分刁難人。
“你坐下來,咱們慢慢說。”花聿樓並不覺得薛冰提的問題刁難人。
“是啊,薛姐姐你就坐下來聽七哥說嘛,七哥會有辦法的。”霞兒在旁邊勸道。
薛冰道:“好,如果你提的這個方法不合我心意我一樣會去找關灩灩算賬。”
“如果你覺得我接下來說的這個方法行不通,那麼我不會看著你去找關灩灩,不僅不會攔著,還會陪你去,你覺得怎麼樣?”花聿樓許諾道。
薛冰聽到花聿樓這個允諾終於退步了,她放下劍坐到凳子上,問道:“什麼法子?”
花聿樓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但麵上仍不顯,道:“陸霄是為了調查柳無風的死才來到黃石鎮的,身上還帶著柳無風交給北冥軒的半張羊皮地圖,想必如今那半塊羊皮地圖已經落入凶手的手裏,但礦洞裏的機關也讓霞兒改了。”
“你是說請君入甕?”薛冰這時候忽然想起陸霄曾經告訴過她故意透露信息給關灩灩是為了請君入甕,看來他早就懷疑關灩灩了,而且怎麼會那麼巧關灩灩都不知道陸霄中的是什麼毒就準確的把毒清了。
花聿樓點頭道:“是,就是請君入甕。我猜他們一得到地圖恐怕就要迫不及待的前往礦洞那裏,最遲明天他們肯定會有動作,隻要他們有動作,到時候所有的問題都可以水落石出,在此之前,還請薛姑娘再等待一晚上。”
薛冰不得不承認,花聿樓把她說服的,讓她放棄了找關灩灩逼供的念頭。
雖然薛冰答應花聿樓暫時不會找關灩灩,但霞兒還是擔心薛冰等不到第二天半夜跑出去,便自告奮勇決定當護花使者,今晚待在薛冰房裏陪薛冰。
薛冰本來想拒絕的,不能她今晚睡不著,也讓花聿樓獨守空房鬧失眠啊,她不信在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時候,不懂武功的霞兒不在身邊花滿樓能安心的休息,但她越推拒,霞兒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薛冰晚上果然還是偷偷要去找關灩灩,就越不同意,最後還是花聿樓替薛冰答應了霞兒的要求。
“夜裏風大,晚上記得關好窗戶,蓋好被子。”
瀚海鎮的秋夜是淒愴寒冷的,風掛在窗戶上嗚嗚的像是有人在哭泣。
薛冰睡不著,睡在外邊的霞兒也輾轉反側,她抬頭盯著帳頂看了一會,才輕聲開口道:“薛姐姐,你睡了嗎?”
薛冰回道:“沒有,想到明天的事情我就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