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歡心中震蕩,前六聲劍鳴他處在體悟功法之際,並未聽到。但也在傳承功法前,聽父親提到過傳承過程中所經曆的種種以及該注意到的地方。
依道文數量來看,自己應是鳴劍六聲,可丹田劍吟,隨之靈台第七篇道文顯現,令他開始懷疑起的自己的判斷。
’在父親的敘述以及先人的手劄中,皆是劍鳴於外,道文顯於內,沒有丹田劍吟的說法。曆代傳承此功法時,不是沒有鳴劍七聲的先例,為什麼到了我這裏,第七聲不完全足以傳外所致?‘寧雪歡暗自想到。
寧雪歡意歸本心,嚐試運轉道文所記得周天涅靈經,調動靈元遊走全身各處,並無不妥,再集靈元彙於靈台,意識裹住靈台,不漏一絲一毫,以觀察靈台有何異動。
靈台在靈元的滋潤下更顯通透,反補丹田識海,意識多具了幾分清明。寧雪歡觀察許久,確定突如其來的輕吟和靈台上的第七篇道文對自己產生不了傷害時,意歸識海,不再對靈台有所擔心。傳承已畢,也是時候向家人報喜了。
寧雪歡慢慢睜開了眼睛,將左手抬離古劍,手上的傷口早已因時間過長而結出血珈。他卻是不理會這些,靈者身體恢複能力遠強於養氣九呼,不出一日,手上的小傷便可痊愈。
寧雪歡轉身看向堂內靜立的兩位男子,看到寧守正時,怔了怔,但隨之微躬上身行禮道:“父親,家主!”
寧守正點頭示意,欣慰道:”歡兒倒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當年你父鳴劍不過五聲,卻也是奠定了天行首堂之位,給你一定時間成長,我寧家必可再進一步!“
“唉。這孩子倒還真是把自己爹拍死在沙灘上了!鳴劍六聲,鍾劍合鳴,此象在天行堂曆代所載不出五指之數,我寧家再興有望啊!”一旁的寧景彥歎道,神情略顯悲哀,顯然是被寧雪歡這個後浪打擊到了,拍的還是他這個當爹的,不過眼神裏的自豪卻不加掩飾。
寧雪歡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抽了抽嘴角,似乎早就習慣了自家老頭子的演技。
寧守正聽聞此話,神色也變得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還裝!某人好像巴不得被拍死吧?’心中暗自鄙視了一番,對寧雪歡正色道:“歡兒,你初承修靈功法,靈台靈元很容易於丹田相衝,應是盡快去練功室內靜坐,研習功法,以達台靈兩相融啊!”
寧景彥也隨聲而道:“穩固啟靈才是現在急事,歡兒,你快趕去練功室吧!你母親那裏我自會替你報喜,去吧,莫耽擱了最佳時辰!”
寧雪歡忍下說出第七篇道文的衝動,不再多言,出了堂門,向右一拐,進了一處長廊。
長廊直通武場,武場占地近百方,極為寬廣,正中央是石壘高台,占武場三分之一許。高台上下人影飄動,不時傳出喝喊聲,沙袋石墩,刀劍棍棒,一應俱全。
寧雪歡並未理會這些,穿過武場,轉進一處通道去了,武場之況自他養氣之期起,就已如此,日複一日,由此可見寧家實力。武場高台上麵幾道人影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向寧雪歡消失的那處通道,眼神陰翳。
”震哥,天行堂那小子算是出了風頭了!鳴劍六聲,家族曆史上也沒這樣幾個人物,不出多久,我們都可能被他比下去啊!“一道人影放下手中巨石,走向左手邊的一道人影不快的說道。巨石落地,將石高台都砸出一道裂縫。
”哼,你怕什麼,他不過初步啟靈而已!你我都啟靈五重天了,還怕一個菜鳥?虧你還是從堂長老之後,丟臉!“另一道人影不客氣地回道。他也不生氣,轉身走向另外幾道人影談心去了。
通道幾轉,末處便是寧家練功室所在,青磚灰瓦,略顯古意,室內除一蒲團,內無他飾。蒲團前有一老人,正對室門而打坐,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