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單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將劍入鞘,轉身便要走。
烏煞見他忍了,便是更加的肆無忌憚,口中說個沒完,烏單腳步快了幾分,就當沒聽見。但就在他走了不到二十步,身後烏煞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覺出不對,烏單迅速轉身,便見原本在他身後喋喋不休的烏煞正張著嘴,而他的胸口,正插著一把劍。
他皺了皺眉,當即便將剛入了鞘的劍拔了出來“誰?”隨著烏煞緩緩倒下,漏出了他身後那人樣子。一襲黑衣,麵上蒙著麵巾,能看得出來是個高手,但從那微彎的眼便能看得出來,他在笑。
“這人嘴太碎了,幫你殺了,不謝。”說完,便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閃身,離開了。他朝著原蘇靳涼站的地方看過去,便見那裏原本圍著蘇靳涼的人,通通倒了下來,身著一身玄色錦袍的男子,猶如天神一般,站在月光下,將蘇靳涼抱在懷裏,輕聲安撫。
烏單愣了愣,接著便察覺到一道帶著極強殺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拿著劍的手緊了緊“不知閣下是何許人也?”暮沉剛想開口說殺了,便覺懷中的蘇靳涼扯了扯他的領口“別殺,留著……有用。”
蘇靳涼此時的情況著實是不太好,原本身上就被那鐵片劃傷,在水中泡了一遭,更是將原本結痂了的傷口通通泡開,肩胛骨上的傷口也正往外流著血,加上方才同那群人搏鬥,她是拚了命的,淡青色的袍子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她原本已經幾近極限,卻也生生堅持了下來,眼見著馬上就支撐不住被人抓住,便有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拉進了懷中。接著,原本圍在她周圍的人便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
蘇靳涼在這種情況下冷不丁的撞進一個懷抱,便是本能的想要抗拒,但撲麵而來的冷香,卻讓她瞬間安下了心。但安心的同時,體內的燥熱之感便又是如一頭脫韁的野獸,幾乎要將她吞沒。
暮沉輕聲安撫她“別怕,是我。”蘇靳涼渾渾噩噩見,便看到了烏單,想到方才聽到的那話,才對暮沉這麼說。這個烏單,似乎身上還有什麼秘密,而烏煞,定是知道那個秘密,才會讓烏單異常的厭惡,以至於答應她當初的條件。
烏單不能殺他,但旁人卻可以。
暮沉聽蘇靳涼說完,淡淡的看了不遠處的烏單一眼“若是這樣放他回去,沒準兒也會死。”烏單將兩人的對話聽在了耳朵裏,通體生寒,卻並不畏懼。他看了眼地上烏煞的屍體,眸中倒是還有幾分鬆了口氣的意味。
捕捉到他這樣的神色,暮沉雙眼微眯,朝著虛空揮了揮手。隱在暗處的玄滄會意,當即跳出來一掌將人劈暈了。接著拍了拍手掌,一副邀功的樣子。
暮沉沒再理會“丟到酒樓門口。”說完,便抱著蘇靳涼,幾個縱躍,消失在了月色中。
……
蘇靳涼在暮沉的懷中,雖然感到安心,但卻更為難受,暮沉身上的冷香就縈繞在她的鼻尖,揮之不去,她是一直靠著自己腦中那僅剩的一絲理智,才沒有對暮沉做什麼,而她的嘴唇,也被咬得滲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