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那個新開的西學國子監裏男女同處一室,而且數百人沒有絲毫避諱,這多有傷風化?這樣的女子將來還有何人敢娶她們?”幾乎是一夜之間,有關西學國子監的流言開始在京城四處流傳,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愈演愈烈,鬧得沸沸揚揚。
從一開始的學子到後來關於男女授業先生,這些流言五花八門,但是卻幾乎都在說同一件事,關於西學國子監將男女放在同一間學堂授課,並且公開招收女子入學。
“毒聖妹妹,這件事還是要管一管為好,不然的話讓這些人繼續傳下去的話,隻怕這國子監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到時候不光你們幾個會被流言所累,而且這些娃娃將來總是要走出國子監的,他們的前程聲譽那也不能不顧及。”能讓歐陽嵐這種大大咧咧的人開口說出這樣的話,楚夢溪不用想也知道外邊如今的流言傳成了什麼樣。
“這肯定是那些豪門在背後散布謠言,鼓動百姓曲解我們國子監。”楚夢渺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忍不住憤憤道:“伯父以前就該狠狠地打壓他們,將他們一棍子全給打死算了。”
“這個時候可不能亂了陣腳啊,這關乎的是整個京城所有百姓的看法。”歐陽嵐急忙拍了拍對方的小腦袋,不過在見到楚夢渺真的著急之後,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寵溺,忽然笑道:“我有個主意,也許可以解決這個困境。”
“夢溪,我剛剛在外邊接到這份傳單,上麵寫的都是國子監的壞話,如今外邊的風聲是越來越怪了,你看看。”楚夢渺有些惱怒的拍掉了歐陽嵐的大手,瞪了一眼對方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慕雨柔就匆匆走了進來,還帶來了一份傳單。
“今聞西學國子監收納男女,混住一堂,傷風敗俗,有辱禦賜國子監之名聲,今特此正告京城百姓,莫要耽誤自家子嗣之前程名聲,莫要將子弟兒女送入國子監,以免自誤,勿謂言之不預。”楚夢渺在一旁念完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差了,轉而怒斥道:“這些人怎麼這麼無恥,這些傳單發出去的話,整個京城的百姓會怎麼看我們?”
“必須要想辦法反擊了,這樣下去不行。”楚夢溪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此前豪門阻止京城劉子龍等人進入太醫院的事情,轉而點了點頭朝著歐陽嵐道:“你是不是想查源頭?”
“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暗中聯絡大塊頭的,想來巡防營那邊也有可能會找到線索。”歐陽嵐此前想說的就是這個法子,靠著巡防營的幫忙,應該可以找得到源頭,這是釜底抽薪之計。
“但是如今流言紛紛,找到源頭雖然可以治本,但是你打算如何應對?”歐陽嵐指了指外邊,朝著楚夢溪皺眉道:“除非你親自出麵,但是這一點估計人家也想到了,就等著你出手呢。”
“這個我知道,我有辦法。”楚夢溪擺了擺手,隨即道:“去把劉子龍和鄭仁基他們找過來,這幾日太醫院那邊選拔出來的授業大夫也一並帶過來,我有事要讓他們去做。”
“長姐,你這是——”楚夢渺見到對方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頓時有些疑惑道:“他們左右不過是個大夫,就算在朝為官,也不可能左右這些流言。要不要讓南湘出來說話?”
“這個時候誰來說話都沒用。”楚夢溪搖了搖頭,轉而歎息道:“這是一道誅心計,若是不能消除百姓的顧慮,不光是這裏的孩子以後會受影響,這好不容易打破堅冰開起來的西學國子監,隻怕也會至此而終。”
“那我們先去忙,就交給你了。”歐陽嵐見到眾人的情緒被這句話說得有些低沉,隨即笑了笑,將楚夢渺給拉了出去。
“四姑娘,這國子監裏邊真如這個傳單說得,男女混住一堂嗎?這不是糟蹋了那些女娃嗎?到時候她們出來,可怎麼嫁人啊?”楚夢渺剛剛走到大街上,還沒來得及和歐陽嵐說話就被一旁的幾個行人給圍住了。
“諸位不要聽信這些謠言。”楚夢渺和楚夢溪不一樣,不太擅長麵對這些事情,所以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在見到歐陽嵐朝自己點頭之後,想了想之後上前幾步道:“西學國子監是陛下下詔開設,裏麵的學子不分男女,將來都是天子門生。招募女子入學,還是長公主親自主持,除了教她們學業之外,更有宮廷禮儀、品香插花和五經算術,都是讓她們增長見識,以後成家立業,也更能襄助內庭,助力家族的仕途經濟。大家不要以訛傳訛,這些人用心險惡,看不得我們貧家和寒門子女能有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所以千方百計詆毀西學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