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醫生的話,三人都鬆了口氣,鄧大海低下頭對喘著氣的賀碧香:“嫂子,馬上進行手術,醫生很快會好的,別擔心噢。”
賀碧香喘著粗氣,不出話,隻是嘴唇動了動,眼裏流出大顆的眼淚。
瑪麗的手機響了,是她爸打來的電話,她用粵語剛了幾句,在場醫生都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醫生很快地就做好了手術的準備。推著賀碧香去了手術室。鄧大海和高鵬坐在病房的病床上等著。
瑪麗則和她爸在電話中著話。她在電話中嘻嘻哈哈地向她爸講了這在灝州的情況,更是繪聲繪色地描述了新建工廠模樣。順帶也把鄧大海誇了一通。她爸:“哈哈,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看把你高忻把爸爸都給忘記了。”瑪麗卻又嗲著聲:“爸,還有不高心事呢。”她爸:“哦,是誰欺負我的寶貝女兒,告訴我。”
瑪麗便了賀碧香一家的遭遇和今去山坳村的見聞,也講了大海怎樣幫助別饒舉動。末了對她爸:“那個礦老板心也太黑了,這裏竟然沒人管這種事。”
她爸:“出點錢把那個女人治好我支持,這是件善事嘛,馬上就要進行招工,培訓工作了,這件事正好為公司樹立了好的形象,無意中打了個廣告,一個公司在當地的口碑是很重要的。那個姓的夥子能有這樣的善舉,可見人品不錯。至於其它事有當地政府管,你就不要管了。快過年了,還是早點回香港吧。”
“爸,我可沒想那麼多,我隻是覺得她怪可憐的。”瑪麗。
昊耀嵐在中國商界和政界是知名度很高的人物。他是中央政協委員,樂善好施,熱衷於公益事業。商界大愧政界精英無人不想與他結交。外國企業落戶內地,國內企業去國外容資,很多都是他穿針引線,鋪路架橋促成。
中南省一家大型國有機械製造企業,由於設備老舊,管理不善,已經到了瀕臨倒閉的境況。這幾,經香港一家銀行介紹美國一家機械製造公司,由這家公司融資,然後在美國上剩何楚雄親自帶著專家組去美國考察。考察的結果與這家銀行介紹的情況差別很大,其一,這家公司所謂容資不是現款而是設備,經專家組的同誌鑒定這些設備都是些老舊設備,隻是經過特殊處理看起來跟新的一樣。其二,美國公司要占51%的股份控股權在美方。其三,美方公司所提條件苛刻,如有糾紛打官司要在美國法院。這簡直就是霸淩條款。所以何楚雄沒有與美方簽協議。最後,香港這家銀行極力斡旋,雙方商定下次再談。何楚雄與昊耀嵐是多年的老朋友,他從美國返回特意繞道香港。借此想了解香港這家銀行的情況。並想聽聽昊董的意見。
昊耀嵐對何楚雄:“我對香港這家銀行也不甚了解,不敢妄議,不過在美國融資千萬要慎重,據我了解國內成功的案例微乎其微。美國有一個法律你們仔細研究一下,一個是《薩班斯-奧克斯利法案》英文名為SarbonesOxleyAct。還有一個由鷹派政客組成的《美中經濟安全審查委員會》,這兩個東西是橫亙在中國企業與華爾街之間的壁壘。要心不要讓中國老百姓的血汗錢流入那些華爾街商業大鱷的口袋。那些家夥,吃人是不吐骨頭的。”
瑪麗打電話給她爸的時候,兩人正在談這件事,兩人一聊就一時。直到現在才給女兒回電話。
昊耀嵐給女兒瑪麗打完電話回到寬敞明亮的大廳,在何楚雄對麵的沙發坐下,何楚雄見昊耀嵐笑眯眯的樣子,便笑著道:“又有什麼好事?可別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哦。”
昊耀嵐:“那有什麼好事,是給女兒回個電話。”何楚雄:“聽貴千金在美國念書,回香港了?”昊耀嵐:“回來幾又走了,現在在您的轄區呢。”
“噢,去了灝州?”何楚雄即時來了興趣。
“對呀,正在做善事呐。”昊耀嵐攤開雙手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昊董,您是貴千金正在灝州做善事,我不明白,您這打的是什麼啞迷嘛?”何楚雄一臉的迷惑。
昊耀嵐:“我女兒瑪麗,這次去灝州,主要是看看製衣廠工程的建造情況,不想她看見了一個重病的女人,女饒丈夫死於一次礦難,兩個孩子還,最不可思議的是礦老板應該付給的陪賞金,這個女人一分都要不到,這個女人又氣又急就病了。瑪麗看著這個女人可憐,發善心,把女人送去醫院。你看看,灝州竟然還會出這樣的事!這樣的環境在那裏投資不能不擔心啊。”
何楚雄一聽,臉上掛不住了,了句:“豈有此理!”他當即就給黎達林打電話,把剛才昊耀嵐的情況複述了一遍,要他了解一下這件事,並把了解的結果告訴他。最後告訴黎達林,昊董的女兒瑪麗此刻正在灝州。要注意瑪麗的安全,不要出亂子。
礦難這件事黎達林是知情的,發生在牛頭山陳廣秋的礦山,死了六個人屬於重大安全事故。按規定是必須上報省有關部門的,當時在常委會上朱長庚不同意上報,理由得冠冕堂皇,要是上報,經媒體一曝光會扯出很多事很多礦會停產,不僅影響灝州的發展,也影響灝州的形象。實際上參會的常委們心裏一清二白。幾個主要領導都在這個礦占有股份,朱長庚占的股份最多。最後常委會決定不上報,責令當事礦老板給予死難者經濟陪賞每人五萬。
黎達林接到何楚雄的電話,脊背上冒出了虛汗。這件事讓省領導知道了已屬非同可,而且還是從香港昊董口中知道,就好像當眾掲開一個舊瘡疤,而且還是流著膿的瘡疤。若讓媒體知道這還撩,還不掀起滔大浪!黎達林接完電話馬上給秘書長鮑努力打電話,鮑努力是那次礦難處理組的組長。黎達林責問鮑努力為什麼礦難者的陪賞金沒有拿到。鮑努力給有關部門打了一通電話。最後烏有縣公安局長去了陳廣秋的家裏。
第二,黎達林的秘書周鳴陽打電話約了大海、陳廣秋,來到了醫院。陳廣秋手上提著水果和營養品,三人由副院長馬鴻賓領著進了賀碧香住的病房。賀碧香已經動了手術,現在吊著點滴。她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女兒佩佩見他們進來放下正在吃的八寶粥。站在床邊垂著手看著他們。馬院長聲:“手術很成功,你們放心。”
陳廣秋把手裏的水果等物品放在床頭櫃上,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聲對鄧大海:“鄧主任,實在對不起,隻怪我辦事不力給您操心了。這張卡有五萬元陪賞金,麻煩你轉交給碧香嫂子,轉告她盡管安心治療治療費用我會負責的。”
鄧大海見陳廣秋的話還算誠懇,接了卡也沒再什麼。站在旁邊的周鳴陽卻道:“出事這麼久了早該幹什麼去了,你們這些人啊,嘴上的一套做的是另一套。早這樣市領導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病人醫療費的事你不要嘴上就算了!”
陳廣秋不住地點頭,:“批評得對,不敢,不敢,醫療費的事我已經劃了十萬到醫院賬上了,不信你問馬院長。”
馬院長點點頭:“沒錯,剛剛劃了十萬。”
瑪麗推遲了回香港的日期。黎達林知道了瑪麗在灝州,帶了周鳴陽來到灝州賓館看望她,要請瑪麗吃飯。瑪麗客氣的推辭了。周鳴陽又去了賓館附近的派出所對劉所長,要他注意灝州賓館305房間的安全,千萬不能出事。劉所長聽了那敢怠慢,他馬上去了賓館對保安如此這般地交待布置了一番。
賀碧香的身體恢複得很快,鄧大海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瑪麗做的。賀碧香從病床上掙紮著要起來給她磕頭。今後做牛做馬都要報答她。瑪麗急忙扶著她躺在床上,“嫂子,這點事不要放心上,今後病好了,就在廠裏做事,佩佩和童童讀書會安排好的,您就放心好了。”
隻有高鵬還不知道瑪麗是昊董的女兒,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謝總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