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都過一年老一歲啊。”他看著她。
他們沿著右邊的林蔭道慢慢地走著。過了一個緩坡,這裏有一個紫薇園,雖然已經是九月,粉紅色的紫薇依舊燦然如火。市委辦公室新調來的副秘書長肖主任夾著公文包從旁邊匆匆走過,笑著對他們:“朱書記啊,你們老兩口好浪漫哦。”
“肖主任,今加班?”朱長庚笑著打招呼:“我們老夫老妻了,浪漫不起來了呢。”
過了紫薇園,他們選了一條僻靜的路,這裏很安靜。
譚豔菊:“唉,我都有白發了。”
朱長庚問:“喔,怎麼我沒看見?”
“就耳根那兒有幾根。不仔細看不出來。”
“來,我幫你拔掉。”
她笑了下,乖巧地把頭湊到朱長庚胸前。
朱長庚用手撥弄她的頭發,把兩根白頭發挑出來,輕輕地一扯,遞給她看:“就兩根。”
譚豔菊隻看了一眼,“唉,老了,看樣子真要愛護自己。”語氣裏有一種沉甸甸的傷福
“唉,真的不要太累了。”朱長庚認真地。
其實,這點家務事譚豔菊一點都不覺得累,她之所以主動提出請保姆是因為她堂舅灸女兒翠姑這個月初找過她,想在灝州找份事。譚豔菊想,這麼多年了,也沒幫過人家,這次翠姑大老遠來找她幫忙實在也不為過,隻是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什麼事都要丈夫出麵。找份好一點的事也不是那麼容易。自己早就想請保姆,隻是對那些狐迷子一樣的年輕保姆不放心,一直反對。翠姑人老實又是親戚,她也就放心了,當時就把自己想請保姆的事跟翠姑了,翠姑聽了非常高興。
這個事本來是想跟朱長庚的,隻因朱長庚剛為她表弟滿秋承包工程的事跟縣長才打過招呼,生怕他又自己家的親戚事情多,就一直沒與他。
“我有一個堂舅灸女兒翠姑跟我過,想到灝州找份事,不如就喊她來。”譚豔菊。
“好啊,這是件兩全其美的事。”朱長庚很隨意地,其實他對這件事心知肚明。那一,在火車上都聊得很熱乎呢。
第二,譚豔菊特意去了住在灝州城裏的哥哥家裏,對他哥:“哥,堂舅灸女兒翠姑,你還記得吧?”
她哥:“記得呀,她怎麼了?”
譚豔菊:“她去找過我,要我幫她找份事,現在好點的事難找,我想要她來我家做保姆,我不會虧待她。”
“她肯定高興啊,這樣的好事去那裏找。”她哥。
“這事我已經與長庚了,他也同意。她那裏又沒電話,我想要你跑一趟,喊她過來。”
“我明就去,不知她有多高興呢。”
一星期後的星期四,譚豔菊的哥哥就帶翠姑到了她家裏。
“哎呀,翠姑來了,進來,進來。”譚豔菊高胸。
翠姑換了拖鞋,去廚房洗了臉。從旅行袋裏取出一個塑料袋,裏麵有一些自己曬的幹筍和一隻自己烤的烤鴨。都是烏老縣的特產。
翠姑:“姐,我們沒有好東西給你,帶零土特產,別嫌棄。”
譚豔菊接了,道:“都自家親戚,這麼客氣幹麼。唉,這麼多年沒去你們那兒了,真對不住,是我們不夠義氣。其實我們也是想去親戚那兒走走,隻是沒辦法,吃國家飯,由不得自己。”
譚豔菊泡了茶,用果盤裝了水果,糖果,放在茶幾上,三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話。
譚豔菊問翠姑:“舅舅身體還好嗎?”
不等翠姑答話,她哥插話道:“看起來還好,隻是腿不太靈便,聽他一下雨膝關節就疼。”
“噢,我去醫院開些藥,下次去的時候記得帶去。”譚豔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