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珊珊還沒來得及給李亞菲打電話,李亞菲卻先把電話打來了:“珊珊,我告訴你啊,潘西安調市建行了。”珊珊:“噢,潘西安?他什麼時候調來的?”
“調來一個星期了呢,徐飆昨去建行辦事,他建行新調來了一位信貸科長叫潘西安,也是商校畢業的,問我是否認識?我我們班就有個潘西安呀,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我今特意去了建行,一看,果真是他。我如果不停薪留職,他現在是我的領導呢。”李亞菲話的語氣裏有幾分失落。
那一年稼米縣考進商校讀書的就兩人,除珊珊外,就是潘西安。畢業時珊珊去了鶴仙區政府,潘西安卻回了老家稼米縣一個偏僻的鄉政府上班。
在珊珊的印象中,潘西安比她一歲,性格活潑待人熱情,好交際喜歡唱歌跳舞,學校每次文藝活動都少不了他,不過畢業後珊珊就沒見過他了。
“亞菲呀”珊珊:“今剛好是我的生日,晚上,你把潘西安叫來我們一起聚聚,楊書楠我已經約好了,晚上六點,在喜來登酒店,早點來啊。”
“好呀!好呀!與我想到一塊了,先祝你生日快樂哈!”
晚上,珊珊與陳昭輝提前來到酒店,要了個包廂點好菜,不一會兒楊書楠、李亞菲和潘西安也先後到了。楊書楠帶了生日蛋糕,李亞菲和潘西安也買了鮮花,見麵就,“珊珊生日快樂。”
潘西安:“珊珊,你進城了也不來山溝溝裏看看老同學。”珊珊笑著:“你還呢,畢業了,不聲不響地就走了,電話也不留一個,去哪裏找你啊?”
潘西安與陳昭輝還是第一次見麵,珊珊介紹:“這是我老公。”
潘西安親熱的稱呼一聲:“姐夫好!”與陳昭輝握過手,然後轉過身對楊書楠:“想起來了,你是統計十三班的,比我高一屆我該叫一聲師姐,記得不,在學校的晚會上我們還跳過舞。”
楊書楠微笑著點點頭:“嗯,有印象。你還是那個樣子。”
上了菜,斟了酒,潘西安反客為主,端著酒杯站起逐個敬酒,他稱呼楊書楠師姐,稱呼陳昭輝姐夫,稱呼李亞菲師妹。李亞菲嗔笑著糾正道:應該是師姐,你比我。潘西安馬上改了稱呼:師姐,師姐。
潘西安除勸吃勸喝外,還很會講笑話,酒席上笑聲不斷,也使得幾位老同學刮目相看,到本省本市官場上的升遷變動的消息時,更是象班主任談自己的學生。誰誰從那裏調那裏當一把手了,誰誰上去了,誰誰下來了,就好象他當著省裏的組織部長似的。
潘西安每一次敬酒,都是自己先幹。幾杯五糧液下肚之後,臉上泛著紅光。
珊珊覺得潘西安變化很大,不再是那個針砭時弊,憤世嫉俗的憤青了。變得圓滑油膩,能會道的。她不知道潘西安畢業後這十多年究竟在做什麼,但能從那麼偏僻的地方調到市銀行,一來就是科長,明以前混得不賴,應該還有些門路。於是她笑著問:“潘西安,瞧你這嘴巴死人都能被你活,這些年你都在做些什麼啊?”
潘西安故作沉吟狀,慢慢:“半生坎坷啊,一腔辛酸無人知。”其他人都帶著微笑看著他,他又不了。李亞菲:“你倒是啊,賣什麼關子。”
潘西安喝了口酒起了他的經曆:我畢業後回到了老家,那時候鄉鎮企業正在興頭上。分配我的工作是鄉鎮企業專幹。開始我很高興,我就喜歡幹些具體工作,這正對我的脾性。可是後來我發現,這個專幹是個擺設。鄉鎮企業的一切事都是鄉裏一把手了算。我所做的實際上就是工饒活。那幾年我什麼都幹過,在磚廠搬過磚,在練鐵廠煉過鐵,在養豬場喂過豬。不怕你們笑話,在豬場,象豬配種那樣的的事我都做過呢。大部分公豬都是蠢豬,幹那種事還要人幫助。女同誌都羞於做這種事,這種差事就輪到我動手了。
楊書楠笑著:“哎,經常做那種工作,晚上會想入非非的”其他人抿著嘴笑。潘西安:“當然啦,那時候年輕,又沒有老婆。想入非非也沒辦法呀,算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