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瑪麗隻是笑,她覺得這個潘科長太囉嗦了,錢放到那裏都是存呀,你又要付利息,公平交易很正常嘛,有什麼好謝的。不過她對潘西安的印象還是很不錯。她對內地的人情世故缺乏了解,社會製度不同,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就不一樣。
吃完飯,在賓館門口握手告辭。瑪麗和首文化開著各自的車回家。珊珊和李亞菲兩人住在蓮子湖住宅區,沒有開車來,結伴著走了。
潘西安目送他們都走了之後,他最後一個離開酒店,他往左拐了個彎,順著一條下坡路往下走,到一個三岔路口,一個青年騎一輛比賽用的自行車順坡而下,這時候一輛農用四輪車橫著從岔道口衝了出來,眼看就要撞上青年。潘西安一個箭步把青年推向一邊,他自己卻被四輪撞倒在地。青年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潘西安大腿上流出了血,嚇懵了,他拿出手機給他父親打電話:“爸,我差點給撞死了,有位叔叔救了我,叔叔被撞傷了,出了很多血,你快來啊。”
這時候,農用車司機也在用手機撥打了110。
幾分鍾後,青年的父親來了,卻是首文化。原來他的獨生子勇早上騎自行車去學校看足球賽,他看完比賽匆匆趕回家吃午飯,肚子餓了,他選了那條平常很少走的下坡路。不想就出事了。
首文化看到躺在地上的潘西安,對青年:“勇,這位叔叔是熟人,趕快送醫院。”
三人把潘西安弄上車,首文化送潘西安去了人民醫院,確診為大腿為外力致使骨折,需要馬上動手術。
在三岔路口,農用車司機和勇在那裏等警察,兩名警察不一會就來了,現在處理這類交通事故很簡單,到處都是攝像頭,交岔路口就更不用了。兩位警察看了錄像後對勇和農用車司機“明下午3點鍾,到交警總隊事故處理辦公室來。”警察對這類問題見多了,話幹脆,沒有一句同情話。
第二,首文化和農用車司機都去了,警察給他們看了錄像,對首文化:“好危險啊!幸虧這位好人,不然你兒子就沒命了,兩方都有責任,人已經送醫院了。我的意思是,你們當事雙方先拿二十萬給醫院,救人要緊。你們能夠協商解決更好,不行就走法律程序。”
那位司機苦喪著臉:“我哪有這麼多錢啊,我家離城裏有二十裏路,每就是靠拉點瓜果蔬菜來城裏賣,有兩個孩在讀書,老婆又有病,這可叫我怎麼辦啦。我買血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警察:“現在哭窮有什麼用,早幹什麼去了,在三岔路口開那麼快,還搶了紅燈,你就不知道會死饒嗎。去想辦法,先交一部分。”
“我先交一萬吧。”司機聲音帶著哭腔。
“交一萬,你是在開玩笑吧。昨一就花了八萬多,你知道嗎?”警察。
“我實在想不出辦法啊。”司機可憐巴巴地。
這時候首文化聽了,也不想聽他們下去,道:“好啦,好啦,你拿一萬塊來吧,其他的沒你的事了。”
警察聽了有點吃驚,他處理過很多交通事故,這個時候都是雙方當事人爭得不可開交,沒見過一方這樣主動承擔責任的。他瞪著首文化看了一會兒,似乎有點麵熟。於是問:“你叫什麼名字?”
“首文化。”
“你是牛頭山的礦老板,首文化?好像在電視上見過。”
“是。”首文化點點頭。
警察轉頭向那位司機:“今算你走運,遇上首老板,開車要心啊,這樣的事是沒有下一次的。你走吧。”
潘西安在醫院住了三個月,大腿裏多了根鋼筋。他住的是最好的病房,請了人護理。首文化和他老婆淑珍每都要去看他。珊珊和李亞菲也去醫院看了他。潘西安出院後,在家裏休息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