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你了解我什麼?自己做這些事覺得很有意思嗎?
她腦袋裏一直回蕩著夏眠說的那番話,不是應該開心的慶祝簽約了麼?不是應該在他最開心的時候把聖誕帽扣在他腦袋上嗎?
他為什麼要把她的心意扔在牆角狠狠的踐踏?她把牆角的合同撿起來抱著懷裏,整個人也順勢蹲坐在了牆角。
房間裏隻有她抽泣的聲音,淚水迷蒙了雙眼滴在合同上,紙上不多時就變得點點斑斑。
是她不懂他,她想懂,可是他卻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讓人觸摸。
她不知是什麼時候哭得累了睡去的,起來的時候才發現眼睛幹澀的發疼。
淩晨5點,她想她該去看看日出,打開窗戶才發現下起了大雪,他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早起去看看日出,可是天公不作美,連讓她心情好的辦法也沒收了。
她躺在床上,抱著大熊,看著牆上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還是一個在等待死神收割靈魂的將死之人。
某高級健身會所,縛東一臉無奈的看著那人將一個個台球送進漏網裏。
“我說,我們都打了一晚上了,消停會行不?”縛東生氣的把台球杆放在台球桌上,像一個小孩發小脾氣。
那人穿著一身卡其色的風衣,依舊戴著一頂鴨舌帽,他沒有吱聲,隻是桌上的花球一個個打掉。
空蕩蕩的台球場早就隻剩了他倆人,球與球碰撞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台球場。
“大哥啊,我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了,明天還得上班開會,你饒了我吧。”縛東哭喪著臉一臉哀求,晚上11點叫他出來打台球,一直打到了淩晨5點,而且一直都是自己在輸。
而對方還是不說話,一晚上緊抿薄唇一聲不吭,帶所有花球都從桌上消失,他才拉了一把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縛東:“付錢,我走了!”
縛東從迷蒙的夢中轉醒,他早已走出了台球室,他不禁低聲罵道:“從小到大就知道欺負我!”
時間永遠都在流淌,不會為某個人而停下,看著牆上的時鍾指到七點,她才魂不守舍的拖拉著拖鞋到廁所洗涮。
上午一節課,下午沒有課。
一上午她都做在教室發呆,導員點名她也沒應聲。
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自己太自作主張。是不是該給夏眠打個電話道個歉?想了許多,可是終究固執的沒有撥電話,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氣,但是他每次生氣得模樣都會灼痛她的眼。
“你這是怎麼了?”縛東看著她像一個孤魂遊鬼一樣飄進辦公室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她抬起頭看了眼縛東無言,兩顆浮腫的眼睛像是從熊貓基地偷跑出來的國寶。
縛東劍眉一挑,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逐說道:“你不用工作,好好坐在沙發上看書吧。”
她還是沒有說話,但也不是沒聽見縛東的話,乖乖的坐到辦公室門口的沙發上,眼神空洞的看著虛無發著呆。
偶爾會掏出手機看看,點開畫漫畫的文藝青年的名片看了看又把手機放回兜裏。
安琪來來回回進出了幾次看到她的模樣也是好奇的緊,也不知這土裏土氣的大學生跟縛東是怎樣的一層關係,請過來上班擺上臉色不理不睬。
縛東一晚沒睡也疲憊的很,看文件累了就靠在椅子上看一下她。這樣的她看起來還真讓他不適應,總覺得她要活蹦亂跳的有點活人的氣息才順眼。
暮小七看了看手機,又把手機塞回兜裏,看著遠處一物發呆,突然覺得脖子冰涼,一個激靈彈跳起來,摸了一把涼颼颼的脖子,居然全是水。
“哈哈哈。”縛東看著她慌張的模樣笑得前埔後仰,手裏還拿著玻璃水杯。
“你幹什麼?”暮小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幹脖子上的水。
縛東賊笑著,完全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屁孩,在一旁看著的安琪傻了眼,平常凶聲惡煞的縛東哪有這麼笑過?
“你個神經病!”暮小七怒罵了一聲,氣得直跺腳。
“我是叫你下班呢,你還準備在公司睡一覺?”縛東並沒有生氣,還是一副蠱惑人心的笑意,本來張得就妖嬈,一笑連一旁的美女秘書安琪都自愧不如。
她抬起手看了看確實已經5點了,一天就這麼被她給浪費了。
“那我走了。”她站起身嘟啷著嘴就往門外走去,怎麼也不像一個上班的職員,倒向是他縛東請回來了一個老佛爺。
“我送你!”縛東準備去拉她的手卻買拉著。
“不用!”她已經被著個灰色的小書包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