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健成:“難道寶珠和水姨娘身上的傷,也是你命她打的?”

明珠一怔,玉寶珠被打了?

“沒有,爹爹這是哪裏的話,女兒何曾讓人打了她們。”

玉健成:“那就是巧蘭那丫頭自作主張,下了狠手。”

明珠聽出來了,玉寶珠被人打了,把狀告到了父親這裏。

但是她明明記得,當時隻是把玉寶珠和水姨娘丟了出去。當時方嬤嬤和巧蘭還回來學了一回。

那玉寶珠身上的傷哪來的?

明珠算是明白了,她這是著了玉寶珠的道了。

隻怕玉寶珠用了苦肉計,專門陷害她的。

明珠道:“父親,我沒有讓人打寶珠,巧蘭也沒有打過,爹爹若是不信,可以命人去問方嬤嬤。當日方嬤嬤也在,打沒打過,那麼多下人在,都可作證。”

“那就是寶珠和水姨娘在撒謊了?”玉健成的臉冷了下來,“明珠,你大膽!到這時候了,還敢胡言亂語,真以為我不敢罰你!”

明珠倔強地抬著頭:“我沒有讓人打過寶珠,巧蘭也沒有下過手。父親若一定要將我擔下這莫須有的罪名,我也沒有辦法,但女兒心裏不服。”

“你!”玉健成大怒,“來人,將大姑娘押回永錦閣,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出房間半步。”

這是要軟禁了她。

明珠:“父親明知道問過下人,便知道真偽,卻仍要罰了我,我還是你的女兒嗎?難道在你的心裏,寶珠是你的女兒,我就不是嗎?”

玉健成瞳孔猛地收縮,似是有什麼戳中了他的痛處。

“胡說八道!”玉健成掄起手掌,朝她揮了過去。

這一巴掌若是落在實處,明珠一張臉準得腫起來。

玉寶珠在房裏看到這一幕,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水姨娘躺在床上,外麵的一切,她看得並不分明,但是外麵的聲音她卻是能夠聽在耳朵裏的。

“寶珠,咱們這苦肉計,看來奏效了。”她小聲道。

玉寶珠也得意,當日她被方嬤嬤等人丟出了永錦閣,麵子丟盡,但此事若是告到父親那裏,玉明珠最多隻是被訓斥幾句,有秦氏在,明珠便受不了罰。

這不是她願意的。

苦肉計,雖然痛了點,但效果不錯。

爹爹果然怒了。

明珠眼見著父親怒極,掄掌要打她。

這巴掌來得又急又猛,她想躲,卻躲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巴掌落在身上。

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但是痛感並沒有襲來,她微微睜開眼睛,卻見到一隻白皙的手腕攥住了父親的手。

“母親!”明珠驚喜道。

房裏。

玉寶珠正等著明珠挨打,卻沒曾想,秦氏來了。

她怎麼就來了?

門外。

秦氏抓著玉健成的手,道:“老爺,你這是做什麼?”

玉健成的手指曲了曲,迎上了秦氏那雙冷眸,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說道:“你怎麼來了?”

秦氏:“我若不來,你玉大老爺的威風可擺足了。”

玉健成:“夫人說得這什麼話。”

“怎麼,我說錯了嗎?”秦氏道,“我聽說,你要發賣了明珠的丫鬟,這丫頭做了什麼,惹你發這麼大的火?”

玉健成:“奴大欺主,我不能讓這樣的奴婢放在明珠的身邊。”

秦氏“哦”了一聲,“可是我聽說,你是因為你那庶女被人打了,便把怒火發到了明珠身上。我竟不知,她玉寶珠被人打了,還能把罪名套在不相幹人身上。”

玉健成:“今早寶珠去看望明珠,下麵的人自作主張,把人阻在門外,還讓人打了她和水姨娘,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這樣的奴婢,要來何用?自是發賣了。”

秦氏的臉已經冷了下來:“將她阻在門外,那是我下的命令。怎麼,你的意思,是我讓人打了她?”

玉健成眼睛微微一眯:“夫人,你這……”

“我還沒平白受過這冤枉!”秦氏冷聲道,“方嬤嬤,將人從房間裏給我拖出來,我倒是要問問她,誰借她的膽,用這招嫁禍於人!”

玉寶珠在房間裏聽得瞠目結舌,還沒來得及做反應,就見到方嬤嬤已經進了屋子。

來勢洶洶。

她分明在方嬤嬤的眼裏看到了鄙夷,還有怒火。

她往後退去,但是方嬤嬤已經大手撈去,將她抓住,從房間裏拖了出去。

抓小雞一般,抓到了屋子外。

迎上秦氏那雙帶著怒火的眼睛,玉寶珠一張臉頓時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