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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話的阿吉奈有一個大優點,那就是不容易與他發生爭吵。你你的,本人就是不辯解、不吭聲。
白朝魯緩和了一下語氣,又道:你媽的想法也不是全錯,娶了媳婦不能讓你成為“倒插門兒”,可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咋還那麼封建呢?再者,那也算不上什麼“倒插門兒”啊。還有,這事兒就咱爺倆叨咕叨咕,有外人在我都不——你也別和外人講——你現在的牧點白了那是我的,就目前情況看我還不能給你,我和你媽指著養老呢。你和托婭去薩仁台嘎查,讓她家做做嘎查領導的工作,也許就會給你們兩口劃分一塊草場。
阿吉奈:不能吧?
白朝魯:阿吉奈啊,你就是目光短淺。薩仁台嘎查的草場麵積是咱們花燈嘎查的兩倍還多,還能在乎你們那一塊兒?你好好想想吧。
阿吉奈話不多,心眼卻不少。仔細一權衡,覺得爸爸得靠譜。
阿吉奈:那——那我媽——
白朝魯:這就需要咱倆一起做工作,我也勸,也你表示同意,這事兒能成。但千萬別提草場的事兒,這事兒和誰也別提,要是傳出去對咱白家可沒好處!
…………
這之後,事情雖然有一些波折,經過了幾輪“拉鋸戰”,最終以馬托婭的勝利而告終。
托婭和阿吉奈還是搬回了薩仁台嘎查。當然,婆媳間的疙瘩算是係上了,這也是托婭自打搬回薩仁台後就很少再去花燈嘎查的重要原因之一。
阿吉奈同意搬到薩仁台去住也有他的想法,自己在牧點上住的時間較長,覺得托婭回到自己父母身邊相互也好有個照應。隻要她開心,自己才能“有好煙兒抽”。
如願以償,馬托婭又住回到爸媽的身邊。後來,嘎查還真給她和阿吉奈特批了塊兒牧場,就是那個依山臨河、與呼和魯相鄰的那個牧點。
再後來,這對一個姓馬、一個名馬的夫妻倆又有了馬駒兒——寶貝兒子阿斯根。當然,也有了那個不尋常的、充滿溫情的夏日清晨……
…………
因為自己的一嗓子驚醒了兒子,受到妻子的埋怨和訓斥,阿吉奈並沒有反駁。趕緊抱起光著屁股跑出來的兒子,把他“扔”進屋,轉身又去收拾車套了。而且,阿吉奈還在偷偷地笑,隻是還未亮,馬托婭沒有覺察到。
托婭把氣撒到兒子身上:就你,阿斯根,消停兒在家呆著得了,走一步跟一步,都快成跟屁蟲了!和老沈家的山、嶺好好學學吧!
訓完阿斯根,托婭轉身又進了廚房。
額爾德木圖對著廚房了一句:孩子不跟爸媽跟誰?就連羊羔兒都知道叫著嚷著找媽媽呢,何況他一個大活人呢。
有了姥爺的撐腰,阿斯根更覺得自己委屈,剛要哭出聲兒來,托婭進屋狠狠瞪了他一眼,便立馬憋了回去。娜仁圖雅一把將外孫摟在懷裏,對托婭:你快去做飯吧,大清早吵吵個沒完。我的大外孫子我來哄。
額爾德木圖也開始穿衣服,哄著阿斯根:好孩子,咱們不哭啊,男子漢別動不動就哭。如果讓山、嶺知道你老願意哭鼻子,還不得笑話你啊?
姥爺這句話還真好使,阿斯根不哭了,而且還露出了笑臉,滿是顯擺地:我沒哭。嶺才最愛哭呢,我都看到好幾次了,我比他強多了。
阿斯根的話把額爾德木圖逗樂了,娜仁圖雅卻茫然不解,她耳朵背,不大聲話根本聽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