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和劉璋開戰的理由,慢慢想就是了,不過劉琮斷然不會走劉備的老路,犧牲了龐統就是,三軍開拔。
“孝直!”劉琮緩緩行了一禮,將背上的包袱交給法正:“天黑露重,夜色霜華,孝直所來無非就是見一見,也勿要多禮了,你和張別駕在成都,一定要機密行事,真正的勝利還要在戰場之上,你們能謀劃就謀劃,千萬要保重自己,尤其是張別駕,此事隻能你們二人知曉,旁人,哪怕是至親也不要告訴,隻能此話你一定要帶到。”
法正心中感慨不已,隨即接了下來:“大人有心了,如此我就不往前送了,話我一定帶到!”法正接過了包袱,二人在馬車之上略微的交談幾句。
劉琮從一旁取出一個葫蘆道:“此時還早,可願飲一壺濁酒?”
法正雖說酒量不佳,不過也不由得大喜:“甚善。”
二人飲了起來,劉琮道:“知道益州終究會來,可終究還是沒有想到來了這是非之地,取益州,非武力,而在人心,此時此刻吾就盼著劉璋犯錯,但不管如何,要先將張魯擊潰,張魯虎狼之心,必然先攘外,現如今,三萬多兒郎異地在益州,又要考慮張魯,又要考慮內部的劉璋,處境更加惡劣,吾甚憂之!”劉琮坦然說道。
法正道:“若說處境,難道還能比曹操南下之時,大人眾叛親離,深感已經覺得無力挽回天要難嗎,這數年來,大人勵精圖治,革新軍事已經是不出的了!”
劉琮也是坦然,“孝直乃是治國安邦之大才,吾也全靠一眾英雄豪傑相助,才能又今天之局麵,吾取益州,但有一事相求,還請孝直答應!”
法正仰頭灌了一口,此時一聽,頓時正了正顏色:“但講無妨。”
劉琮道:“益州之戰,必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挽回,退了張魯的兵馬,起碼也要半年,此次吾抵達葭萌城關之後,先要給楊任楊昂一個厲害,隨即就以固守為主,雙方僵持下來,我便在葭萌,劍閣,以及漢壽一帶廣施仁義之名,與此同時,觀看劉璋是否有破綻可抓!”
“是以,還請孝直靜觀其變,善惜此身。”劉琮所說的並非毫無根據,法正和張鬆往往是最危險的,劉琮如果記得沒有錯,張鬆就是大意之下泄露了秘密被斬殺了。
法正聽罷,不由深思起來,雖然不知道劉琮是早有預見,但對於劉琮此言,確確實實是聽進去了,畢竟這句話說到了他的性情之上,“好,吾答應大人。”
劉琮這才鬆了一口氣,隻見法正道:“大人到了葭萌城關,當如何置措?得到了士元相助有如此謀算,精兵數萬,糧草充足,劉璋又是庸碌之輩,想必益州已經是囊中之物,需知益州易得,人心難奪,畢竟劉璋為漢室宗親,手足相殘,便是失了大義名分,恐為人所詬病。”
劉琮道:“尚且未有計策,不知孝直計將安出?”
法正道:“無非幾個字,連哄帶嚇!”
“大人若是再益州良久,劉璋沒有了外患,必然怠慢,大人就可以找借口,小題大做,立刻動手,一動則要雷霆萬鈞,與此同時,要給劉璋造成眾叛親離之感,劉璋不納忠言,且益州之內多叛亂,隻要掌握好了機會,定然可以說服劉璋投降!”
“要知道,從涪水關,涪城,綿竹,雒城,再到成都,一路上不是雄關險寨,就是巍峨大城,實難打下來!”
劉琮頓時豁然開朗,隨即道:“孝直所言甚是!”
法正接著道:“不過火候要掌握好,雙方膠著,定然是兩敗俱傷,如此一來,隻要劉璋僵持住了,大人就難以取下益州,甚至回到荊州都難說。”劉琮倒吸了一口涼氣,法正不愧是謀主級別的人才,走一步,看三步,此刻便已經是看到了將來,可以說,法正若不是死得早了,劉備在另一個時空,說不定真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