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黑夜,江家別墅裏亮著暖黃色的燈光,像是白天遺留下的日光,讓人看著就憑空生出一股暖意來。

臥房裏,江子晨再次從手下嘴裏得到查不到邢訶消息後,濃密的劍眉皺了起來。

那天邢訶安排兩個男人來對付他,這筆賬他還沒跟他算,這人就不見了,連他都找不出來,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當真是奇怪得很。

蘇凝詩泡了澡從浴室裏跑出來,一邊在臉上拍啊拍,一邊呼喚著江子晨:

“老公,快來幫我吹頭發。”

江子晨一聽就放下了手機,走到梳妝台,拿起吹風機給蘇凝詩吹毛,他手掌貼著蘇凝詩的頭皮,以防將她燙傷,動作十分溫柔。

蘇凝詩正偷著樂,就聽江子晨道:“邢訶最近有沒有找你?”

“啊?”蘇凝詩愣了一下,好幾天都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沒有啊,他找我幹什麼?”

疑惑間,她抬頭瞅了江子晨一眼,道:“你要是想找他,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也好。”江子晨點頭。

這反應讓蘇凝詩更驚訝了,江子晨今晚上居然主動讓她聯係邢訶,難不成是在試探她?嗬嗬,男人的心機。

她拿起桌上的電話,特意當著江子晨的麵,把邢訶從黑名單裏拉出來,然後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十二聲後,機械的女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蘇凝詩抬頭看江子晨,“打不通,你找他有事嗎?要不要我去幫你找他?”

最後一句純粹是她在開玩笑,然而江子晨卻點了頭,“行,我明天陪你一起。”

蘇凝詩奇怪地咦了一聲,追問江子晨,他卻不肯多說,她隻得罷休了。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冬日裏難得的好天氣。

蘇凝詩減了一件中衣,跟江子晨一起來到了邢訶以前開的聚海酒吧。

酒吧還是照常營業,但裏麵的老板卻換了人,這還得拜江子晨所賜。

白天的酒吧沒什麼人,工作人員連晚上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蘇凝詩走到吧台前,認出了眼熟的調酒師,她自來熟地問道:“喂,你們邢老板最近去哪裏了?”

調酒師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倒是旁邊的一個保安湊了過來,道:

“蘇小姐,你也在找我們邢老板嗎?我打電話打不通,發消息也不回,不知道上哪裏去了。”

說著,他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邢訶對他們很不錯,雖然明麵上喊他老板,私底下都是把他當成大哥一樣對待。

蘇凝詩疑惑地擰起了眉頭,又問道:“那他的家人朋友呢,你能把聯係方式給我一下嗎?”

保安一愣,“這,我還真不知道。”

邢訶的家人他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至於邢訶的朋友,那不是他能夠說得上話的,自然沒有交集。

蘇凝詩道了謝,拉著江子晨走出了酒吧。

兩人站在大街上,蘇凝詩詢問道:“現在怎麼辦?”

這邢訶真是奇怪,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一點蹤影都不留下,難不成遁地了?

“先送你回公司。”江子晨拉著她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