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一句又一句的指責，小寶緊緊咬著嘴巴，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江子晨手搭在他小小的肩膀上，陰沉著臉看著那醫生：“我有說過那是我妻子嗎？”
冰涼的聲音，如同從窗戶刮進來的一陣寒風，眾人一哆嗦，誰也不說話了。
醫生訕訕一笑，“對……對不起……”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一說，竟然這麼多人圍了過來，連忙嚴肅朝那些人道：“散開，都散開，不要圍在這裏。”
醫院裏，醫生就是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存在，所以他一發話，大家都紛紛散開了。
江子晨也沒有跟他過多計較，牽著小手冰涼的小寶，跟在醫生後麵，進了病房。
嚴一潔被移到病床上，因為處理傷口的時候打了麻藥，現在還現在昏睡中。
醫生囑咐了相關事宜後，就走出去了。
父子倆站在床邊大眼瞪小眼，江子晨再一次把手裏的食物遞給小寶：“餓了就拿著吃。”
小寶頓了一下，伸出小手接過，說了句謝謝爸爸，就走到江子晨背後的角落去了。
他把東西放在一邊，背著江子晨，偷偷抹眼淚。
今晚的事情，他除了憤怒之外，或許更深層、沒被他發覺的情緒，是害怕。
他害怕江子晨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要蘇凝詩，也不要他了。
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像以前一樣，嘲笑他媽咪，也說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他真的好害怕回到過去……
江子晨不是沒注意到小寶的哭聲，但這孩子既然背著他哭，就是不想他發現，他隻好裝作沒聽見，給孩子留一點自尊。
想起方才醫生說嚴一潔鼻子歪了的話，他目光變得幽深起來，仔細地打量著她這張精致的臉，似乎想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爸爸……”小寶忍不住打斷他，聲音有些虛弱。他一點也不願意看見江子晨用這樣專注的目光盯著別的女人看。
江子晨神色平靜地轉過頭，想問他什麼事，卻發現小家夥臉色蒼白，身體似乎還有點發抖的跡象。
他心一沉，走過來觸碰他的額頭，有些燙手。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有點頭暈……”
小寶的樣子，似乎有些發病的跡象，可江子晨剛剛才在嚴一潔身上發現點蛛絲馬跡，不肯放棄這個好時機，再說蘇凝詩的蹤跡，也隻有從她的嘴裏才能撬出。
猶豫了一下，他打了個電話給傅亦桁，讓他過來一趟。隨後又打電話給助理，讓他帶兩位技術高超的整形師過來。
掛了電話之後，他把小寶抱在懷裏，溫聲道：“睡吧。”
“今晚的事，我也被蒙在鼓裏，別亂想，知道嗎？”他補充了一句。
小寶擔憂了一晚上，此刻聽到這句話終於放心，抱著江子晨沉沉地睡去。
傅亦桁很快到達，帶著睡得正香的小寶離開，答應會好好照顧他。
他前腳剛走，助理就帶著一男一女兩個整形師來了。
經驗豐富的整形師，有時候隻需要上手摸一摸，就知道別人動過哪些地方。
江子晨打量了二人一眼，指著床上的嚴一潔道：“檢查一下，她有沒有整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