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青玄氣(1 / 3)

被封印在冰晶裏的人物,既有老者,亦有少年,還有數之不盡的青年人,在這片密密麻麻的冰晶雕塑中,總有一種詭異的氣氛,令人心生出一種惡寒。

“笙,這是死地!”深暗的瞳子裏,始終有一道光,而這道光,便是啟示未來的光,隻是,此刻那瞳子裏,卻透出來的光卻是冰冷的、刻骨的。

笙聳了聳肩,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笙,你在陷害我嗎?”他皺了皺眉,內心掙紮著,可他的瞳子裏,卻依舊有一分傷感,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笙的回答,若是笙騙自己的話,那麼內心裏,究竟會有多麼的落寞。

笙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兄,你知道嗎?我從未懷疑過你!”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我錯怪你了,笙!”

笙道:“你是一個多情傷感的人,於尊......”

“笙,我隻是害怕,隻是害怕罷了!”他無奈地笑了笑,又道:“欺騙的感覺,比殺了我還要難受,你懂嗎?笙?”

笙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可笙不會騙於兄,於兄且放開胸懷罷!”

這時,於尊才留意到站在他身畔的清月,看到她紅腫的瞳子,心底也不知是種甚麼滋味,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拭去清月臉上的淚,笑道:“清月,你為何而哭?”

紅通通的瞳子裏,有一分隱忍,亦有一分倔強,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公子莫要問了......莫要問了......”

那一刻,或許,清月僅僅需要一個擁抱罷!可於尊卻不能給她,“清月,跟我走罷!”

清月揉了揉紅通通的瞳子,道:“哪裏?公子要帶我去哪裏?”

“外麵的世界,比這裏更加寬廣,也更加浩瀚的世界!”於尊笑道。

或許,那一刻,清月的瞳子,已變得十分明亮了罷!可瞬息間,那絲幽暗,又再次覆在了她的心底,繼而瞳子裏的光,也漸漸變得黯淡了。

“不!公子,我不能隨你出去,這是這個世界的禁忌,我......我不能......”看到女孩兒悲傷的瞳子,那一刻,心底竟是如此的痛苦。

“出不去嗎?那我便打破天道罷!”或許,之前心底滋生出的那些情緒,又再次翻湧而出了罷!

清月呆呆地望著於尊,片刻後,歎了口氣,道:“公子,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冷冽的瞳子裏,漸漸地點起了一片片火把,燃燒的是內心的激情,遺留下來的灰燼,是對過去的悵惘,而那片火光則燃燒著對未來的信仰。

許笙望著眼前的那一座座冰晶雕塑,道:“於兄,你準備怎麼做?”

於尊靜靜地望著空冥,道:“這片天空,業已設下了大陣,如此卻也脫逃不得!”

他又回頭望了一眼來時的路,笑道:“笙!你看見了嗎?”

許笙回頭望了一眼,一臉神滯的望著那片漸漸被黑霧包裹的山洞,而在那片黑霧中,卻燃燒著一片片蒼白色的火焰,隻是火焰的顏色,在黑霧的包裹下,卻稍顯的黯淡些了。

“回不去了,於兄!”笙歎了口氣,眼神也稍顯的落寞了。

於尊反倒是笑了,道:“既然回不去,那就未有往前走了!”

笙指著那些冰晶雕塑,道:“你可有法子嗎?”

於尊笑道:“死不了的,相信我,死不了......我們都會離開這裏......”

笙的眼神中,略有些黯淡,道:“師傅他明明不是如此說得,於兄,是我......是我引錯了方向!”

而此刻,於尊才恍覺,他似乎忘記了一個人,他望著清月,一臉呆滯,道:“清月,你可見過京?”

清月輕輕地點了點頭,隻是卻未言一語。

於尊自言自語,道:“京,他去了何方......”

片刻後,清月幽幽道:“公子!京應該回到了過去!”

“甚麼......過去?”於尊一臉愕然,道。

清月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公子!這方世界,或許隻是一片鏡像罷了!”

“甚麼?鏡像?”於尊揉了揉額頭,片刻後,一臉驚愕。

清月道:“這片鏡像,大抵上就是過去的倒影罷了!”

“可這片空空如也的世界,又怎會是過去的倒影?”於尊道。

“你且看,那些冰晶雕塑,每一座冰晶石雕塑,都代表著一個時代,你若是融入其中,便會回到某個時代,但你若是將他們從其中喚醒,則會開創一片未來,一片可以預知的未來......”

“甚麼?竟有如此蹊蹺之事?”於尊望向許笙,卻見許笙正含笑望著他。

“笙,這時候可決計不能開玩笑啊!”他一臉鄭重的望著許笙,道。

許笙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她說的一點都沒錯!”

“於兄,你是屬於未來的,而我等,或許皆會被已逝的時光湮沒......”許笙笑著,笑著,可在於尊的眼中,卻是一分苦楚,一分憂愁。

“笙,好好地,勿要說這些!還有你!清月姑娘,你們跟在我身後,我定要帶你們出去!”是在向對方保證,還是隻是為了問心無愧?此刻的他,左右彷徨,身心疲憊。

他輕輕地喘息著,然後執起源天刃,再也沒有後悔選擇走這條路。

冰晶石雕塑,在光明中,卻依舊有一團幽紫色的光暈,在靜靜地爍閃著,一種幽寒的感覺,自冰晶石雕塑向四周擴散出去。

當他路過那一個個體格壯碩的雕塑時,他沒有看到京,當他走過那一個個少年時,他亦未看到京,然後看到一個個絕美的女子,一臉傲然地站在那方,內裏卻亦未有京的存在。

他不禁仰起了頭,歎道:“京......你去哪了?”

“於兄!你看!”許笙指著那一座座冰晶石雕塑,道。

而此刻,於尊才發現,那些冰晶石雕塑,竟在慢慢地移動,天沐冷雨,那些雨水,澆灌在冰晶石雕塑上,然後那些雕塑,就開始融化,靜靜地如同含苞待放的花兒。

“這是為甚麼......這......究竟意味著甚麼......”當再次仰頭望向高天時,看到那四個火紅色的大鼎,出現在自己的頭頂。

當他看到那個桀驁的青年時,他笑了,開心的笑了,可心中,又有一絲不安,“京!你怎會在那裏!京,這是我認識的你嗎?京......你到底是誰......”

紅色的大鼎,在頭頂靜靜地旋轉著,而那片火紅色的焰光,亦從胡火紅色大鼎中溢了出來。

看到一架架巨大的龍骨,而站在那架龍骨之上的竟是京......

“京......”看到青年臉上溫暖的笑意,他知道,這是他所熟識的京,是他,絕對是他......

過去的時空嗎?

他回頭望了一眼清月,清月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他,公子!”

於尊確認無誤後,大吼了一聲:“京,站在那方所為何事?還不速速下來與於尊一見?”

當看到那片片雷織的密網時,他驚覺,此地布有陣法,他之前便感觸到了此境的玄奧之處。因此心底有些難安。

可他的臉上,卻依舊是一分燦爛的笑意,道:“京,你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似乎聽到了少年的話,京一臉悲楚地望著於尊,輕聲喝道:“於兄,你定要好好地......定要好好地......”

天與大地之隔,便是荒古之時,與未來之時的劃分嗎?

這兩個時空,倒也是十分曼妙,地麵上是一簇簇燒的正旺的篝火,而玄天上,則是一片明亮之象,有墨色的雲朵,亦有燒的正旺的火燒雲,還有一縷縷如棉絮的白色雲彩,以及一輪碩大的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