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逝亡(1 / 2)

第468章 逝亡

接下來的日記又粘了幾張,不過可能靠近日記本的中央部分了,潮濕的地方還能勉強辨別出字跡來。

這一篇的日記大概內容是這樣的:

乙醜年,七月十四,陰。

雨停了兩了,可山中的空氣卻依舊十分的潮濕,我們隊伍的氣氛也是一比一沉重,長樂隊長已經兩沒有訓人了,倒不是隊伍中沒有人犯錯,而是因為我們隊伍中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我們一行人被困在泉眼附近,短時間肯定是無法脫身的。

在我們周圍,除了那些四處漂浮的蟲巢,還有將近一百個活屍,它們藏匿在周圍的草叢裏,像是幽靈一樣捕獵我們,而我們隊伍中所有的師傅的道術、符術統統失靈。

白的時候長樂隊長,明他要再去一趟山頂,如果他黑回不來,那我們就各自逃命,能不能逃出去那就看命了。

長樂隊長去過一次山頂,他在山頂看到了什麼沒有告訴我們,但是我們能感覺到,他十分的疲憊,情緒也十分的低落,也是從那次之後,他就再沒有訓過人,好像對一切都是失望了似的,他肯定是看到了什麼,對他的思想世界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至於我自己,也是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絕望之中,我有點後悔來這裏了。

還有,辛鷺鰩今來找我了很多的話,她這幾基本都是閉口不言,今不知道怎麼了,忽然跟我了很多,不過她的不是這裏發生的事兒,而是她從到大經曆的那些事兒,她像是放電影一樣,把一件件事兒都仔細地講給我聽。

比如她第一次進私塾,第一次進道觀,第一次練習道術,第一次和師父出任務,以及以修道者的身份加入榮吉,在榮吉中見到的人啊,事兒,一樁樁,一件件,她講的很心,生怕自己忘記了似的。

她,我有記日記的習慣,希望我能把這些事兒都記在日記裏,她不想自己死了,世上的人卻不知道曾經有一個叫辛鷺鰩。

我告訴她,日記裏麵記不了那麼多東西,如果她願意,等她離開這裏了,我可以給她單獨寫一個傳記。

她問我,那我的日記裏會不會提及她的名字。

我會,而且還有一些事兒。

她開心地對著我點頭,像一個受到表揚的姑娘,可愛的很。

我問她今怎麼這麼多的話。

她,她覺得她正在忘記很多的事兒,正在忘記這個世界,也正在被這個世界遺忘。

她還給我看了看她纏滿了紗布的胳膊,原本已經好轉的瘡口最近惡化了不少,有些瘡口還能看到黑線蟲在爬動。

我看了一眼,她就把胳膊又包了起來。

我問她怎麼不告訴隊長。

辛鷺鰩,長樂隊長不是隊醫,而我們的隊醫已經死了,現在誰也救不了她了,她還,明她可能就要失控了,到時候讓我用槍殺了她,衝著她的腦袋開一槍。

我搖頭,我做不到。

辛鷺鰩走後,我整理了一下我們隊伍剩下這些人名字,太多人的我記錄不了,至少活著的,我記一下吧。

長樂隊長,辛鷺鰩,木匠大壯,陰陽祁,白相人阿飛。

當然還有我,他們習慣叫我一聲書生。

……

這篇日記很長,其中還有些段落看不清楚了,洋洋灑灑好幾張,日記的主人可能意識到他們那些人都要死了,這才話多了起來。

我繼續看下一篇日記。

乙醜年,七月十五,陰。

我們自從進入羅門店之後,晴就很少,今也是一樣,陰沉沉的。

因為在羅門店每都在生死徘徊,我竟然忘記了昨是鬼節,今長樂隊長爬山之前,在山腳下點起一團黃紙時候念叨了幾句,我才想起這些事兒。

長樂隊長沿著他第一次爬上山頂準備好的繩子繼續爬,他這次攀爬的速度要比第一次快很多。

我們這些人在山下看著,在長樂隊長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泉眼處忽然有幾團蟲巢沿著下雨在岩壁留下的幾注水流往山上爬,黑黝黝的一片,看的人頭皮發麻。

當時阿飛用一口上海話了一句,我沒聽太懂,不過大概意思就是長樂隊長有危險了,那些黑線蟲是衝著長樂隊長去的。

發現了這些後,阿飛就拿著一把銅劍衝了過去。

在衝過去之前,他還往自己身上貼了很多的符,念了一道口訣。

阿飛好像是一個戰神一樣,他身上燃著一絲的火焰,正是那火焰保護了他,那些黑線蟲不敢攻擊他。

阿飛用銅劍刺在那些水柱上,一張符籙忽然燒了起來,那些沿著水柱向上爬的黑線蟲全部被嗤嗤的燒了起來。

剩下的黑線蟲也全部縮回了水裏,不敢再爬了。

可阿飛也是中了招,他扔銅劍的時候,站在水圈附近,一隻腳已經踩在了水裏,在他身上的火焰熄滅後,他一條腿上已經爬滿了黑線蟲。

長樂隊長往阿飛這邊看了幾眼,一臉的冷漠,不過他的眼神卻是炙熱的,我還看到他好像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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